她犹豫着摸上藏在胸口的东西,迷茫的眼神稍稍凝聚,冰冷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怕后撑起了身体,起身。
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传来,矫健的身影从矮墙上跃下,飞奔到凤举面前。
“云团?”凤举眼睛一亮:“你怎会在此?可是他回来了吗?”
云团摇了摇头,又扬起了脖子,摆动着上面挂的锦囊。
凤举稍稍犹豫,将东西拿下,取出了里面的书信
家国罹难,长兄陷危,如坐视贼子作伥,灼愧对祖父临终所托,情事艰难,万般无奈,唯作此举。然,吾心知卿处境唯艰,灼在此允诺,事尽必速归,如风雨逼临,灼必归卿身侧以承吾罪,保卿安然。誓,前诺在心,绝不相负。
书信简短,连起首和署名都没有,可见对方写这封信时是何等匆忙。
他果然是走了。
凤举呆呆地看着手中书信,撕得粉碎,深深吸了口寒气。
“可他也是被迫无奈,我应当理解他的苦衷。”
就如同她自己当日所言,在家族与慕容灼之间,她也会首先选择家族,她真的能理解。
所以,这算不得背叛。
只要他还记得回来,那自己便该相信他。
凤举抚摸着云团:“辛苦你了。云团,你回栖凤楼去乖乖待着,今日府中人多,千万不可肆意走动,否则我也护不了你了。”
目送云团往梧桐院的方向而去,凤举拂了拂衣袖,目光坚定地向前厅而去。
凤家的宗庙排位供奉在最里面,前堂是一座十分宽敞的大厅,供家族的宗庙活动使用。
凤举已经在东房内候着。
凤瑾和谢蕴夫妇身为主人,站在大厅东面的台阶位等候迎宾,未晞、玉辞、绿春、晨曦四人作为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宾客们也都已经在门外等候。
清雅的琴音自大厅内传出,正式迎宾。
“正宾,永乐长公主到!”
赞礼声中,永乐长公主来到,凤瑾和谢蕴上前迎接,在以最正式的方式相互作揖后方才入场。
长公主落坐于主宾位,宾客们就座于观礼位,宾客都落坐之后凤瑾夫妻二人才就座于主人位。
及笄礼开始!
凤瑾起身说道:“今日小女凤举行成人笄礼,凤瑾在此多谢诸位佳客光临!赘言不叙,下面,小女凤举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说完,他稍作停顿之后,朗声道:“请凤氏阿举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赞者楚秀先走了出来,在洒满牡丹花瓣的金盥中净手,于厅中西阶就位。
而后,凤举从东房中走出,一直走到大厅中央,面向南而立,向观礼宾客们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
楚秀将凤举束发的丝带解开,满头长发瞬间披散开,楚秀拿起一把暖玉梳子在她发间梳了两下,将梳子放到了席子南边,又向正宾席上的长公主颔首,示意其进行接下来的宾盥。
长公主起身,凤瑾夫妇起身相陪。
长公主走到东阶下在金盥中净手,拭干后与凤瑾夫妇相互作揖后各自归位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