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今日已经送入宫中了……”
凤举将自己和楚秀的种种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慕容灼。
“楚公让你三日后再去见他?”
“嗯!怎么?”
慕容灼修长的手指在图纸的折叠处压出一道印痕钤。
“鹤亭名士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怎么呢?”凤举不解洽。
慕容灼扬唇,说道:“战报从边界送入京都要七日,你从楚公约定与你相见之日向前数七日。”
约定相见之日是三日之后,向前数七日便是四日之前。
凤举抬眸望向慕容灼:“四日之前,便是下暴雨的那日。”
“那日下暴雨的可不仅仅是华陵。”
凤举凝神斟酌着他的意思,今早在酒楼用早膳时,似乎听见有人说华陵往北所有郡县都遭受到了暴雨侵袭,边界也不会例外。
眼看她已经猜到了苗头,慕容灼主动为她解释:“若真如你与楚公所料,西秦会蓄谋让楚阔放松警惕,再伺机突袭,那么四天前的那场暴雨便是最佳的突袭时机!”
凤举愕然:“即是说……楚阔早在四日前那场暴雨中便已经饮败了?”
“只是猜测。”战事从来容不得丝毫差错,所以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慕容灼不会下定论。
凤举从竹席上站了起来,望向皇宫的方向:“那便等三日之后的战报吧!”
“本王倒是急于得知,此次西秦主帅是何人……”
……
继第一道战报入京之后,第二日,楚阔初战获胜的战报再次入京,上至朝堂,下至整个华陵一派欢愉。
然而这种欢愉尚未散尽,第三日,楚阔在暴雨夜被西秦军偷袭大败的第三道战报便又一次送到了晋帝的御案上。
三日的时间,华陵京都经历了大起大落的震颤。
然而对于凤举而言,每日去鹤山抚琴、到九品香榭打理生意,充实而忙碌的日子眨眼即过。
这日,凤举再次以谢无音的身份到了九品香榭。
透过面前的小孔,可以将前堂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又一位女客离开,凤举放下狼毫,面前的宣纸上逐条列着那位女客的所有细节。
“看看,可有偏差?”凤举将纸张递给身边的酌芳。
酌芳接过,只略看了一眼,便放到了面前的几案上,几案上已经叠放了不下十张类似的人物分析。
“公子观察入微,十三位客人无一差错。这些客人中有八位是咱们九品香榭的熟客,公子对他们的分析甚至比奴婢们以往收集的信息更加详尽。”
“我不在时可有什么紧要的客人来过吗?”
“武安公主身边的婢女撷玉来过一次,购了八品玉颜傅粉,九品桃花面胭脂,还有一些九品依兰暖香。另外,礼部尚书府的温夫人差人来购了些九品灵台香。”
凤举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公主府购置的八品玉颜傅粉应该是给武安公主那些男宠用的,九品桃花面应是她自己使用。
“你方才说……九品依兰暖香?”
凤举此言问出口时,眉梢禁不住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