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善一怔,大明皇帝这个说法,听着有些怪异。
若说大明要吞并朝鲜,不说两百年前,十几年前就可以,当然一直都可以,金忠善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
朝鲜与大明共治大明北方,这是因为北方明朝势力薄弱,人口少,想借助朝鲜的力量吗?
还是有其他意图?只是他想不到?
这个提议,对他来说很复杂,对朝鲜来说更复杂,不是一言两句就能决定的。
可大明皇帝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金忠善不能决定,也不敢决定,抬头看着朱栩,犹豫着道“皇上,可否容臣回去之后,再商讨一番?”
这个是不容朝鲜拒绝的!
朱栩面上却笑呵呵的道:“嗯,这件事,朕只能做到这里。大明平复辽东,天下振奋,朝臣对待朝鲜的‘越礼’会更加强硬,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这正是金忠善以及朝鲜上下所担心的,要是明朝官员强烈要求明朝为朝鲜‘平叛’,怕是皇帝也没有理由阻止。
他有些勉强的点点头,道:“臣回去之后,定然转呈国王。”
“走吧,与朕一起用膳。”朱栩心情大好的站起来。
与此同时,京城也卷起一股风暴。
顺天府门口,贴着大红告示,言称‘巳时,大理寺公开审理周应秋贪污一案’。
并且有衙役打鼓,吸引四处的民众。
“公开审理啊,咦,是保宁郡王主审,来阁老监审,刑部,吏部,六扇门陪审……”
“这个场面有点大啊,怕朝廷要动真格的了……”
“还等什么,快去大理寺,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对对,快走!”
不止是顺天府,皇宫,刑部,大理寺,吏部也都贴出告示,吸引四处的民众。
朝报也提早出报,一个个摊点都在敲锣打鼓,小报童满京城的跑。
“大消息大消息,大理寺开审周应秋!”
“快来卖报纸,朝廷开审了!”
“承惠,三文钱!”
“不是一文吗,怎么还涨价了!”
“这是号外,要加钱!”
“给你,给我来三份!”
京城大街小巷本来还算安静,这个消息一放出,如果烙铁入冷水,翻腾不休,满京城的人都赶往大理寺,眨眼间就讲大理寺给围的水泄不通。
大理寺内,一群人也忙的脚不沾地。
一群侍郎,寺卿围绕着朱恭棆,来宗道两人,不停的发问。
“王爷,来阁老,张溥不松口,不肯认罪……”
“王爷,还是分开审理吧,不能一起审,否则会出乱子的!”
“是啊,这个案子必须干脆利落,不留遗患……”
朱恭棆与来宗道也头疼不已,这张溥死活不松口,要是闹将起来,对他们的审案会有很大影响。
来宗道对这件格外上心,如果不能彻底与冯铨等人,尤其是‘文乡会’撇清,他这个内阁辅臣只怕也做不了多久,暗自心一狠,道“王爷,若是他敢乱说话,就一顿杀威棒,打的他说不出话来!”
朱恭棆双眼顿时亮起来,道:“对对对,好,就依来阁老的,来人,通知六扇门,押解人犯,巳时准时开审!”
“是!”
解决了这个张溥,一切都顺利起来,按照昨夜推演的,众人也都悄悄松了口气,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还得继续完成后面的任务。
王瑜阳这次没有出面,是刑部的人押解冯铨一干人出宫的,毕竟是女子,这也是一个‘把柄’,不能被人抓到。
一辆辆囚车使出西华门,冯铨领头,接着是张辅之,然后是张溥,还有就是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五十多人!
一路上都不缺少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吵吵嚷嚷不绝。
“哎,这不是天启年间的阁老吗?”
“是啊,那个,好像还是个什么尚书?”
“怎么回事,怎么他们也被抓了?”
“难道是周应秋的党羽?这周应秋真是厉害,居然连致仕的大臣都能够收拢……”
冯铨,张辅之等人都面无表情,心底悔恨不绝!
他们知道认栽了,现在的大明朝廷完全不同于以前,皇帝对朝臣的控制力远超过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皮底下,早就铺好一张大网,等他们跳进去。
没有任何机会!
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同样悔的要撞墙,被一些蝇头小利,莫须有的功名拉拢,最后身败名裂,直入囹圄。
熊文举,孙承泽是最悔的,一切的美梦在这一刻都醒了,彻底清醒了。大明是一个庞然大物,不是谁耍两个小聪明就能撬动的。现在,他们欲哭无泪,求救无门。
张溥脸色狰狞,双眼通红,全都是愤怒的火焰,他恨欲发狂!
大明上下混乱不堪,四处危机潜伏,俨然到了最危险的关口,可是,没有任何人想要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