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冲向对面安宁的小村庄。
黑山军后阵,张燕坐于马上,一脸漠然,对于部下的举动他无动于衷,任那些兵卒烧杀抢掠,干出什么祸害之举,只要忠心士气不散便好。
因为这正是黑山军甚至他们的前身太平道的发展方法,洗掠村庄,烧毁房屋田地,逼得那些大汉顺民跟着他们发展,即使黑山军如今延续了这么多年,但是他们体内依旧是那股强盗血液,至于治理地方,发展生产,指望这些多数都是泥腿子,不识字的家伙去做,纯属痴人说梦。
吵杂喧闹约莫只持续了半个时辰,一个三十岁上下,五短身材的汉子带着几名士卒走出村子,来到张燕马前,抱拳道:“渠帅,村子已安,可入内也。”
“嗯!”张燕点点头,示意知道,便策马前去,同时身后也传来刚才那汉子和其他兵将的声音。
“于毒,收获如何?”
“没多少,估计都叫王海老儿搜刮兵粮去了,倒是这村子的女人不错……”
话语之中,很快便传来了男人之间特有的笑声,策马在前的张燕置若罔闻,这一幕对他而言早已是平常,甚至于来时路上,黑山军就已经如法炮制的洗劫了两个村子了。如果说有不同点,那就是洗劫各个村子的军队不同。
比如,刚才洗劫村子的是黑山军渠帅于毒的部署,而在之前,却是白绕、眭固两个渠帅的部署。黑山军本就是太平道黄巾蛾贼余孽,指望他们有什么军纪,纯属妄想,而且张燕也管制军纪,他们本身就是靠着抢掠过活,还指望有什么军纪可言?更何况,大军刚刚在壶关和壶口关下,血战那么久,不给兵卒放松下,又如何指望他们为自己卖命?
只是,还未等张燕入得村内,其胯下坐骑蓦然引颈长嘶,张燕脸上顿时浮出惊疑之色,震感越来越强,从西面八方席卷而来。现在的张燕也不是当初随太平道举事的新兵蛋子了,沙场经验也是丰富,立刻断定他们被大股骑兵包围了,只是这股骑兵何来?
并州兵不是都被胡人给打溃了吗?他们难道不把骑兵留着盯防胡人,却拿来对付自己?不对,莫非这是汉朝调来的援军不成?
种种疑问在张燕脑海中快速闪现,很快,他为自己的处境想到了解释,不过,很明显,这解释想不想得到,于他而言,都没有丝毫作用了。
“呜呜……呜呜呜……”雄浑的号角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彻原野,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沉闷的马蹄声响,震得大地剧烈抖动,令得不少知道骑兵厉害的黑山贼兵身子不住颤抖。
上一刻还是空无一物的四野,瞬间卷起无边无岸的黑色浪潮,那是看似数之不尽的汉军骑兵组成的滔天大浪,翻滚奔腾,向着他们冲锋而来,却似乎无人可阻。
这支骑兵自然就是伏德麾下的骑兵,由五千幽州突骑,和原本伏德本部的千余骑兵,组成的近七千骑。只见,作为先锋幽州突骑再一次发挥了他们名震天下的本色,如同一把准确的切割刀一般,快速的凿破了黑山贼军,而后这七千骑便在黑山贼军中,来回穿梭,直接就把黑山贼阵型给杀溃了。
也怪张燕大意,或者说抢掠成性的黑山军张狂,他们洗劫村落,自然是以为上党郡已经没有多少兵马对他们构成威胁,所以根本没有在围住村落不让里面百姓逃出来时,准备合适的阵型,对付可能出现的潜在威胁,这自然就给了汉军骑兵的可乘之机。
“那是?幽州突骑!”张燕看对方装束,很快便知道对方来历,曾经去幽州劫掠的他,对于幽州突骑也是后怕不已,非常清楚他们的实力。
当下,黑山军大乱,张燕连忙呼喊亲信,组成阵型顶住汉军骑兵继续进攻,另一面,果断令其他渠帅,带人后撤。
骑兵对于步兵,本就优势特大,特别是在步兵连阵型都没有的情况下,而且,对方还是大汉战力前三的幽州突骑,这不由得不让张燕壮士断腕了。
现在撤退,无疑会让黑山军损失极大,特别是村落里,还有不少兴奋劲没消失,还没明白外面发生什么事情的两千多兵卒,随着黑山军主力撤退,他们肯定会成为汉军骑兵的盘中餐的。
可是,张燕没办法,若是汉军用步卒进攻,他肯定会死磕,但是骑兵的话,那就算了。当然,若是可能,张燕也想以骑兵对阵汉骑,只是很显然,号称有“十万之众”的他,全军上下也就两千多马匹,这其中,真正能组建合格骑兵的良马也就一千多匹。
张燕对于自己骑兵实力,自然十分清楚,平时打打顺风仗,侦查追击敌人还行,指望他们和汉军精锐骑兵肉搏,能全身而退那算就是奇迹了。这也是张燕为什么会有着占领并州半壁,就找机会和胡人合作的想法,实在是他没有多少骑兵.
虽然北方之地产马,张燕如果全力搜刮的话,肯定能获得更多的马匹,但这并不能说明黑山军就有很多骑兵。毕竟,养骑兵本就花费不菲,而黑山军多数人还在考虑吃饭问题,就别指望张燕能拿出多少东西扩充骑兵了。
故而,于张燕而言,若有机会,他就只有借着胡骑的实力,才能有和汉军在北疆对战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