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所部的汉胡杂骑的偏师,战果自然明显,先零羌主力大部都在金城郡,和韩遂联合,对抗伏泉,塞外所剩部落的留守兵力,自然不会太多,一共就不足两万骑而已,
而且这还不是羌人一个部落的整体,而是各个部落留守兵力的总和,每个部落的守卫兵力大的数千,小的也就数百人,如果再将羌人部落中,尚能上战马的老人和可以上战马的少年征召的话,也能凑足四万余人,只是这样的军事实力,无疑十分不够看的。
对比起关羽麾下可以随意出击的骑兵,这些先零羌部落就如何四散的羊群一样,任由汉军这群恶狼肆掠,而且汉军属于奇袭,等到羌人部族得到消息,准备各部落集结联军对抗汉军时,已经有近一半的羌人部落,彻底化为飞灰了。
无论是汉军还是仆从的匈奴、屠各、乌桓等胡骑,他们都不是吃素的,就算有的羌人部落还有数千可战的骑兵,给汉军造成了一些障碍,但是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直到羌人最后匆忙集结了两万余骑,欲与汉军决一死战,汉军才遇到像样的抵抗,毕竟无论是人数还是对敌准备上,这支羌军都比过往汉军偷袭的羌人部落厉害的多,只是一切已经注定,这一战最终也是汉军自损两千余,大破羌军,杀敌两万余,唯有千余骑逃出生天,不过,他们再逃,也逃不出汉军的手掌。
塞外扫荡,断叛军一臂的战事,关羽前后用时半月,将塞外羌胡诸部落连根拔之,前后杀六万余人,俘近八万妇孺,其中大半是年轻妇女,少数是未及车轮高的羌人孩童,其余尚有近万羌人,得以逃脱,或继续往北方更北的塞外逃遁,或是绕道,前往叛军治下的武威郡,打算在那里或者去武威郡毗邻的金城郡,投靠同族羌兵羌将。
除此之外,汉军还前后共救出三千余被羌人俘虏后,关押部落内奴役的汉人百姓,至于羌人部落内其他东西,除了值钱的财物细软以及粮食、战马、兵器等物被汉军缴获后,派人带回北地郡外,其他没用的东西,都被汉军一把大火和曾经羌人部落一起,化为灰烬,即使销毁了汉军的证据,也预示着先零羌这个屡次降而复叛汉朝的羌族,将由此彻底衰败。
车马徐徐离开,那是前来接应的北地郡兵千人,他们将解压先零羌诸般财货和俘虏的妇孺送往北地郡,同时一并送往北地郡的还有汉军死伤之兵卒的遗体和伤员。
望着眼前的车队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于眼帘之后,关羽目光向北向南,挥手谓诸军道“进兵武威!”
随着阵阵的马蹄传来,关羽偏师所剩七千余骑,直接从塞外往武威郡进发,那里,是韩遂叛军中同样势力不小的武威羌胡的大本营,只是相比起塞外的先零羌,这些曾经因为先祖被汉朝击败,强迫内迁的羌胡,无论是战力还是人数,都不可与先零羌比,但也不能小觑。
不过,如今随着武威羌胡加入凉州叛军反叛,他们的部族命运,也将和塞外的先零羌的下场一样,而关羽所部偏师下一步的目标,自然就是一路从塞外杀入武威郡,再从武威郡,杀入凉州叛军的大本营金城郡内,会合金城郡内伏泉所率领的汉军主力。
当塞外的大捷传至遥远的金城郡内时,汉军已经沿路连拔榆中、金城二县,并且留下足够兵力保护粮道后,一路直往金城郡郡治允吾县,在允吾县城外扎营,只是,到了这里,汉军却就此止步,仅仅是在城外二十里扎营,再无异动。
“将军,汉军驻营数日,顿兵城下,所欲为何?”允吾县城楼上,麴胜看着城外依稀可见的汉军大营,对身边的韩遂问道,汉军陈兵允吾,并无围城,实在和他们先前一往无前连克二城的气势不相符合。
韩遂眯着双眼,同样望着汉军大营,捋着短须道“恐怕伏泉小儿,留有后手?”
“后手?”
“嗯!”韩遂捋着短须点头道“前番陇西传来噩耗,金城右臂已断,若吾所料不差,伏泉小儿此番在等西方消息!”
“西方?”麴胜闻言一惊,而后望向西方,惊呼道“武威诸种羌?”
“正是!”韩遂应了句,而后又担心道“恐怕不止武威诸种羌,塞外之先零,亦难逃毒手!”说完之后,韩遂皱眉,目光也投向了西方,这一战,他有后手,伏泉也有后手,只是很明显,他的后手还未出现,伏泉却已经先发制人了。
麴胜闻言忧心忡忡道“这可如何是好?先零羌、武威诸种羌之兵,倘若知晓其部族下落,军心必不稳,恐有分崩之祸!将军,事不宜迟,当封锁全城,不可令消息入城!”
闻言,韩遂摇头笑道“迟也,伏泉小儿迟迟不围城,其意已命,乃欲令败军送消息入城尔!况且,城外两万羌胡骑兵,此刻恐怕早得败军同族消息,如何封锁?”
“这……莫非无计乎?”
“无计,然此事莫管,虽吾军两翼已断,然汉军顿兵不前,亦助吾也,此战,是胜是败,尚未可知!”
“将军放心,此等妙计,汉军何有能人知晓?况且,凉州汉军兵力不足,如今大半皆在此地,其等何有兵马对付城外羌胡游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