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县,乃陇西郡与汉阳郡之要害,自古便为凉州要道,其名由来,顾名思义,乃戎狄聚集之地也。
据古书记载,是一种凶猛的豪猪类动物,虎狼不能近身,而生活在这一代的子民之所以命名道,作为本民族的象征,是有威严强盛,不可侵犯的意思。而在汉代,“道”类似于后世的自治县区,是胡汉杂居的所在,和汉代羌道、狄道一样,道是汉人和戎狄的杂居之地。
后来三国时候,蜀汉丞相诸葛亮六出祁山,便是取道时属南安郡的道县城,最终直取时已又改名天水郡的汉阳郡和安定郡,使得蜀汉兵势迅猛,直逼长安,引得魏帝茶饭不思,难以安睡,可见道县之重要。
就像现在,道县县城外,就已经聚满了不少衣甲不一的凉州叛军,其军中羌人最多,汉人较少,虽然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叛军声势却是不低。
因为道县城外,并无护城河,周围地形十分开阔,城池也不是非常高,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又十分骄傲自大,因此直接命令麾下将领各将万骑堵住四门,并且令兵士围攻,他们二人则率领剩余叛军在道东门外,随时准备接应。
按他们的想法,就是把这小小的道县城,作为他们攻破冀县县城的开胃菜,他们必须以雷霆之势,扫灭道县县城内的汉军,好好震慑一番这汉阳郡的其余各地守军。
只是,叛军的想法注定要破灭,在连续数番的强攻下,道县县城虽残破不已,但是依然挺立,那城头上的汉军军旗,仿佛谁也拔不动一样,挺立在城头。
遥望着满地己方军队尸首,粗粗估略了下,北宫伯玉知道,小小的道县城,这几次他们进攻起码死了两千多人,而受伤的也有快三千人,这种损失是他从来没有预料的。
虽说汉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但是以前番屡屡被他们打败的汉军战力而言,就是顶住他们数番攻势,守住了小小的道县城,也不该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才对,莫非城内有了汉朝的援军不成?
这是北宫伯玉的第一反应,随即便对身边众人道:“道如此难破,城内莫非有诈,汉军已有援军应对不成?”
“应该没有。”李文侯心中有所怀疑,但看着道城楼,还是摇头道,城楼上的汉军数量并不多,旗帜也没有可以的军队旗帜,这并不像有援军的样子。
“那为何如此难攻?”北宫伯玉继而问道,他可不信汉军真的实力大涨,汉阳郡的叛军实力他们领教,也不是一天两天应对的了,这道县县城内的汉军不该有这种实力才是。
一旁的边章见此,捋了捋自己的短须道:“道自古便有诸戎聚集,如今虽已属汉地,然汉胡杂居,其民风彪悍,于凉州城内,亦是前列之选。今吾大军尽起,城内军民死战,有此战力,应有此因。”
听得此言,北宫伯玉和李文侯这才点头,大概也只有这种原因可以解释了,他们历次奇袭冀县,都没有攻道,此番第一次围攻,受此大损,也只能找这个原因了。
而此刻的城楼上,汉军再又一次击退叛军攻势后,整理城楼狼藉的同时,又严阵以待城外的叛军。
城楼一角,脱掉兜鍪,扮成普通兵卒的孙坚,正仔细窥视着城下的叛军,生怕道县内的虚实为叛军侦查。当然,不止是他,其他汉军也都是改变了衣着,全部变成县卒模样,甚至各部将领,都不得打出自己的旗号,旁人不知城内虚实,一定都会以为他们都是原本道县内的兵卒的。
自从伏泉率兵至落门聚后,念及道县城内的汉军守军,恐怕抵挡不住叛军攻击,便一边抽调冀县县城内的汉军步卒两千人,又派了孙坚统率这支步军,令其守城,原道县城内的一众兵将,皆听其命。
对伏泉来说,此番行动绝对不会出现意外,而这道县就是其一,毕竟,渭河支流上游的人工沙包堤坝,可都是从河水周边的道、冀县等地征召来的民夫,若是道县城被破,那么极有可能会被叛军知道渭河支流的虚实,所以道县城必须要守住。
至于叛军攻不下道县城,会不会因为汉军实力增长停止入侵,伏泉却是不怕,毕竟,叛军出兵是为了抢劫的,若是直接退兵,无疑会让叛军内部出现问题,在伏泉想来,除非叛军的主帅都是猪脑子,否则即使明知汉军实力可能增加,也会咬牙去冀县县城的。
因为叛军需要进攻,他们需要攻占县城,抢劫财物,来维持士气,若是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利益,这支一盘散沙的叛军联盟,必将崩溃。
“孙将军,以如今形势,叛军若再大举压进,道恐将破也!”孙坚身边,道县令十分恐慌的对孙坚道,毕竟,谁都知道叛军来攻,如果投降还好,不投降,城破之后,或许叛军因为有汉人将领的关系,对于百姓迫害不深,但是像他这样的县令,死命抵抗,肯定连同家属都有身死受辱之苦。
自从一开始孙坚入城时告诉他叛军要大举来袭,这位道县令就忐忑不已,若不是孙坚带着两千兵卒来,城外还有伏泉的一万骑兵,他都准备一旦守城不利,就识时务的出城请降。
反正叛军之中有汉人,都是凉州人,而且道县城里面也是汉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