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马腿,阻击汉军铁骑,终是取得奇效,黄巾蛾贼不畏死亡的拼命攻势,将原本准备从两翼包抄的汉军铁骑给堵在无边的蛾贼人潮中了。
“中郎,骑兵难克,当何如?”前方骑兵受阻,无法破袭,很快便有军将前来,向伏泉问话。
“莫急!”伏泉安慰道:“幽州突骑,世祖光武皇帝用之平定天下,并、凉二州铁骑,亦非平庸之辈,有过人功勋,以善战著于内外。今两万余骑,左右包抄,稳操胜券,何须急矣?”
“然、然……”
“勿急!勿急!大战之下,身为主将,切不可慌乱!”伏泉见那军将焦急神色,又一次严厉警告,随后道:“传令,先擒贼首张角者,为首功,孤必向陛下奏请封侯!”
“诺!”那兵将应喝一声,刚想离去,随即想到什么,疑惑道:“中郎尚有令否?”
“无令!”
“……”那军将哑然,刚欲再问,不过,最终还是忍住。
望着那将样子,伏泉自然猜出对方神色,毕竟自己刚才那番话相当于白说,什么命令都没有,就是激励士气而已,这样子,似乎根本不能快速破了黄巾蛾贼斩马腿的战法而已。
当然,伏泉本就没想过找办法,对于黄巾蛾贼斩马腿的招数,他说这话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激将而已。本来,汉军两万余骑,其中大部都是边塞精锐,这等实力,对于太平道黄巾蛾贼,如果说以一挡百,显然有些吹嘘了,但是如果说以一挡十的话,那倒是还有点这样的意思,毕竟两方的整体实力,确实实在是相差太大。
所以,黄巾蛾贼军阵被汉军攻破两翼,显然是必定的,至于何时成功,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伏泉下这命令,其实就是在刺激凉州和幽州兵之间的矛盾,逼得这两支边郡兵更加拼命,因为一旦破贼的首功被对方拿了,恐怕他们自己要后悔死了,因此更加拼命。
“先擒贼首张角者,为首功,伏中郎必向陛下奏请封侯!”
“先擒贼首张角者,为首功,伏中郎必向陛下奏请封侯!”
“先擒贼首张角者,为首功,伏中郎必向陛下奏请封侯!”
……
一时间,先是从前军步卒,然后是骑兵,交相喊起这话,无数正在前房与黄巾蛾贼冲击兵卒的汉军步卒,突然像是发了魔一般,士气大涨,竟然抵挡住连破他们两道防线的黄巾蛾贼的攻势,甚至隐隐有一丝逆推的意思。
当然,高官厚爵的诱惑,所提升的战力只能是一时的,终究张梁麾下的黄巾蛾贼,也不是吃素的。在短暂的反击黄巾蛾贼后,他们最终也只能依旧和蛾贼相持,不过,这些并不是伏泉想要的,他下达此令,最重要的意图,却是要死逼大汉三边的边地骑兵拼命,他可不信,仅仅是斩马腿,就能让这些大汉精骑害怕。
“杀……”
幽州突骑中,有一黑脸英俊少年,正随着幽州骑军厮杀于黄巾蛾贼阵中,不过,若是因为其英俊外表,在这战场上就忽视他的实力,显然会吃大亏的。
他虽然年轻,看着十七、八岁,尚未及冠,但是他的格斗技巧显然在普通人之上,而且力气极大,一把长矛常常能将蛾贼洞穿刺死,而后将那蛾贼,十分轻盈的像是扔沙包一样,将对方当成武器,扔向其他前来围攻的黄巾蛾贼阵中。
这人如果伏泉在这,一定可以认出,他便是昔日在涿郡,一起喝过酒的张飞。此刻,张飞手中长矛又是连刺三人,招招取命,鲜红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和身上,让他心头一阵愉悦,他喜欢这种临阵厮杀的感觉,这会让他疯狂,让他兴奋,当然,如果能指挥千军万马,让敌人在杀戮中忏悔的话,那显然更好。
后方传来汉军的叫喊声,这一下子使得张飞惊醒,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策马,往他不远处的兄长刘备方向跑去。一路之上,他的长矛也未闲着,又是连刺数人,收割不少鲜活的生命。
“大兄!大兄!”
刘备此刻正率领麾下一屯幽州突骑,随公孙瓒破袭黄巾蛾贼阵营,闻得张飞喊声,连忙挥剑刺死身边一个本来的蛾贼后,对其喊道:“益德,何事?”
“后军!大兄快听后军军令!”
张飞嗓门极大,又是焦急喊着,这一声大喊,不止使得刘备向后方听着,就是刘备身边不少乱战的幽州铁骑,也都一边砍杀黄巾蛾贼,一边聆耳听着后面汉军呐喊的军令。此刻战场上的厮杀叫喊声极大,即使汉军后阵无数兵卒大喊,在前面冲杀的刘备,听着后方喊话,依旧显得有些吃力。
“擒张角者,得首功,必封侯!”刘备听清之后,口中喃喃念叨,眼神突然闪出一抹亮光,手中长剑更是紧握,最后一个奖赏对他来说诱惑太大。
此番,他投公孙瓒从军平贼,不就是想振兴家门吗?而试问天下,还有比封侯拜相,更能令他振兴家门的吗?此刻,原本只是单纯想跟公孙瓒一起,靠着军功救出恩师卢植的刘备,在听到可以封侯后,心中不由升起另一股念头,甚至于某些程度上,他已经忘掉了他跟公孙瓒拼命凿穿黄巾蛾贼军阵的初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