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也不过就是为他们族人,下葬后的石碑操刀而已,纵然他曾经和袁本初有过不小往来,可这样也不能保证袁本初就会一定看在旧情,来帮他复出,就像现在,如果想征辟他,早就和其他逃亡的党人一样,被朝廷征辟了,党人需要趁此平乱机会,极速恢复实力,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同伴等待?还在等待的,也只有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党人放在心里的家伙了吧!
面前蔡邕心中所想,伏泉自然无法得知,他也只能做最后的劝导而已。毕竟,除了因为蔡文姬的缘故,自己如果真能把蔡邕召到身边,对于自己也是有不小的帮助的,以蔡邕的名气,很多事情对自己都必定会有无形加持的。
只是,说了半天,蔡邕依旧没有回音,伏泉最终也只有在出了蔡府,临别之前,作最后一博道:“议郎,陈留贼众甚少,数日可定,若议郎另有它想,可于军中寻吾!”
言罢,伏泉转身离开,带着自己那几十骑骑兵回军营,只留蔡邕一人呆望着他们的策马背影。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却说王允告发中常侍张让门客,和黄巾蛾贼勾结,进而弹劾张让的奏书送至雒阳,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自从太平道起事以来,大汉朝廷就是数番变动,先是太尉和司空又换上了新人。邓盛替了杨赐为太尉,张温替了张济为司空,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是如今刘宏为了应付险峻局势所安排的正常官位流动,只是因为这两人都是三公,而且是在太平道起事后这一特殊时期,所以令人感觉朝中不安变动。
当然,真正让人感觉朝中覆辙明显的是侍中向栩、张钧两人,坐言宦者,下狱死。前者自是枉为名士,讥讽弹劾宦官之余,还不想国家兴兵平乱,说出了遣将于河上,北向读《孝经》,黄巾蛾贼自当消灭的可笑话语。
向栩此举不被皇帝下狱,那可就怪了,那个皇帝会对这类异想天开的臣子手软,如果不是没有证据证明向栩也勾结太平道,说不得刘宏都要认为这家伙是为了让太平道起事谋夺大汉天下的难度降低才提的,其所言语,完全与逆臣言语无异。
而向栩之事只是插曲,真正令朝堂起波澜最大的,却是张钧弹劾宦官,若非无实质证据,恐怕诸常侍都将覆灭,这也是他们将各自在外为官的亲戚朋友全部召回,从而收敛的缘故,实在是害怕再出祸事,他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
本来十二个中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皆封拜侯爵,深受天子宠信。于是利用权势,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贪残,为人蠹害。
更有甚者,宦官无所惮畏,并起第宅,其宅邸豪华程度,如宫室无异。传言皇帝刘宏爱登永安宫楼台,眺望雒阳城全景,宦官害怕皇帝发现自家邸宅不符人臣之规格,便命人劝谏皇帝说:“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
刘宏自此以后当真不再登高,一方面可见刘宏事关社稷,也是从谏之人,另一方面,也说明宦官深知帝心,由此更是肆无忌惮。
直到封谞、徐奉勾结太平道,谋逆之事事发,皇帝诘责诸常侍道:“汝曹常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禁锢,或有伏诛者。今党人更为国用,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
这才让诸常侍大骇,深知离死不远,皆叩头认错,之后人人求退,各自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平息皇帝震怒。
然而,此事虽暂时压住,但并不代表士人会放过十常侍。毕竟,如今太平道起事,黄巾作乱,大汉江山社稷累卵之时,有太多机会,可以针对弹劾宦官了。
到了某次天子召群臣议事,郎中中山人张钧便上书道:“窃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县头南郊,以谢百姓,又遣使布告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
张钧所言,皆是将太平道作乱一事,责任全部推到宦官手中,欲借着前番中常侍封谞、徐奉的影响力,彻底打压宦官。此举,是要借机将宦官一网打尽,可惜心不仅太急,又太大了,一下子要把宦官全部往死路上逼,先不说宦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会是那么容易的就被他一纸奏书几百。再说宦官也不是傻子,坐以待毙,任由张钧蹂躏,而不反击。
当皇帝刘宏将张钧的奏书拿给张让等人阅览,结果张让等人一看,心下大惊,慌忙之中都在自救。这些人服侍刘宏惯了,十分明白刘宏心意,一个个又都是会做戏的,放到后世,都是影帝级别的,于是各自皆免冠徒跣顿首,乞自致洛阳诏狱,并出家财以助军费。
其时,刘宏四处发兵,军费靡费甚多,西邸用度不足。见到宦官皆献家财,并且张钧所奏皆是臆想,并无和封谞、徐奉那样谋逆的实据,而且自小便对诸常侍有感情,所以力保诸常侍。
于是刘宏有诏,让中常侍等皆冠履视事如故,并怒斥张钧道:“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当有一人善者不?”
刘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