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箭矢漫天飞舞,不断的往城下的鲜卑兵卒射去,间或一些鲜卑兵卒将城头为数不多的巨石块扔下城头,向那几座正在推倒城墙的攻城槌砸去。
鲜卑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要推倒城池的同族和他们手中所推动的攻城槌全部消灭,否则,一旦受降城倒了,他们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了。
“推,快推,汉人说了推到城墙,就可以活命,还差一点,啊……还差一点……”城下,一个明显是在一起推攻城槌中很有威望的鲜卑人,此刻像是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似乎他就是汉人一样,不断的像个汉人一样催促的身边的人一起去推倒城池,甚至身上中了一箭,也一直在咬牙坚持,呼喝着推城。
此时正攻城的攻城槌旁,不时有鲜卑人将一桶桶水往攻城槌尖锐撞击城池的地方倒去,这些水桶是放在原本制作攻城槌时所使用的简易板车上的,为的就是要用水来润湿制作城墙的夯土,使得夯实的泥土松软,这样在攻城槌撞击时,他们可以更加快速的撞倒城墙。
不过,这些攻城的鲜卑人所拥有的时间毕竟太短了,随着那几座攻城槌,一个接着一个被守城的鲜卑人,用城头为数不多的巨石砸断以后,这场初期攻城战的结局也就不用多说了。
汉军给这些攻城鲜卑人的军械只有攻城槌,至于像云梯这样的登城利器,却是一架没给,为的就是害怕那些鲜卑人耍诈,拿到云梯就逃到城头,同时也是为了断绝鲜卑攻城兵卒的最后希望。因为只有在前进后退都是死,而后退死的更快的情况下,那些被俘虏的鲜卑人才会真心实意的为汉军卖命,现在看来,汉军这样的安排的效果的确是十分好。
在城下最后一个鲜卑人,无力的推动着他面前,此刻已经断成两截的攻城槌时,可以说原本被驱赶攻城的鲜卑人可以说彻底死绝,而这最后一个推动攻城槌的鲜卑人,也最终被城头自己的同族数箭射死。
整个受降城下,顷刻间就变成一座数千鲜卑人的炼狱坟墓,对于守城的鲜卑人来说,他们可以为得到一时的安全而庆幸了,毕竟暂时他们已经把汉人所用的自己同族的炮灰们全部清理了。
当然了,这一切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为了将城下的鲜卑同族清理,城头守城的鲜卑人也付出了五百余兵卒死亡,其他受伤兵卒无算的代价。
没办法,在守城的鲜卑人向城下的同族射箭自相残杀的时候,一直安稳在鲜卑炮灰身后,不断拉弓射箭,压制城头的汉军也没闲着,他们运用自己精湛的射术,就像平时校场练靶一样,对着城头的鲜卑人肆意瞄准射击,只要不是运气差,总能给鲜卑人带来伤亡。
经这一次先期对战,鲜卑兵一下子就损失了近两成战力,而汉军却是毫发无损,他们所付出的只是那些射向城头夺取鲜卑人生命的箭矢而已。
“无耻!无耻!汉人无耻,不敢堂堂正正决斗,只会做此无耻之事。”城头上,得到自己部族损失战报的置鞬落罗,大声咒骂着城外的汉军,只是汉军却没有任何人给他回应,如果伏泉知道的话,或许只会对置鞬落罗的话莞尔一笑,因为相比较起后世胡人入主中原所做的攻城之举,他做的只是一点儿皮毛而已。
汉军后阵,一众汉军将领一言不发的望着受降城,静等主帅的吩咐,因为他们知道,刚才那一出只不过是这场大战的前戏而已,因为对他们而言,从来就没有想过靠着这些鲜卑俘虏就可以破了前面的受降城。
那些被他们强制命令攻城的鲜卑俘虏,本来就是要让他们去送死的,除了消耗鲜卑人的箭矢、礌石以外,同样也是为了让他们作诱饵,让汉军准确射击的,如今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很好了,只是很显然,能为他们感到可惜的也只有此刻正在汉军后阵,被挑选出来的鲜卑女人们而哭泣的伤心而已。
“将军,攻城器械已打造完毕,继续攻城乎?”随着一阵脚步声走来,随后便见一身铁甲的徐晃缓步走来,走到近前,行礼问道。
伏泉转头看了眼段颎,在见到这位经年老将点头后,随即转头目视诸将,大喝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面前一众汉军将领,齐齐一声呼喝道,声若惊雷,显然是刚才夜袭还没有尽兴,现在又一次感受到了大战的气息而已。
“各部依计行事,天明之前,受降城必陷!”
“诺!”
随着伏泉一声命令,诸将告退,各自指挥本部兵马,领了徐晃刚刚被委派所打造的一应攻城器械,然后排列阵型,只等总攻的号角声。
“呜!呜!呜……”
激昂的牛角号声猛然吹响,汉军各部兵卒在各部校尉司马的带领下,直奔受降城而去,一下子就将原本惊魂未定,刚刚安稳下来的守城的鲜卑人再次惊醒。
待到那些守城的鲜卑人,见到城外无数的汉军黑压压的排列阵型,往受降城进攻时,当即又是大惊不已,连忙各自呼喊,再次手持弓箭,紧张的对准那些来势汹汹的汉军。他们知道,战势只会更加的激烈,因为这些汉军不是那些鲜卑同族,他们是比那些鲜卑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