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暖风拂过,吹到人脸十分舒适,而亭里数年不见的两人兴奋不已,毕竟旧友重逢,自应欢喜。
“流川,适才见袁本初等人出府而去,观其等脸色不善,可出事乎?”臧洪来不其侯府时,正好撞见出府的袁绍等人,见他们神情不对,害怕出了事情便疑惑问道。
“无事!无事!”伏泉自然不会和臧洪说袁绍等人要他清君侧的事情,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连忙转移话题道:“听闻景兴兄外放,汝可知乎?”
因为出仕以后,伏泉多数时间都在征战,虽与徐州好友有书信往来,但毕竟不多,远不如整日游走太学,结识好友的臧洪清闲,自然臧洪对于当年太学和伏泉关系最好的几位好友的近况至之甚详细,也正好被伏泉用来转移话题,至于袁绍等人,走了就走了,他还不希望这人久待,防止出其他事情。
“景兴兄以通晓经籍而被拜为郎中后,任菑丘县长,如今政绩颇佳,唯有子纲、子布二位兄长,依旧隐居在家,州郡屡番征召皆不就,所举茂才、孝廉皆不应征,一心一意不理朝廷诸事……君侯可知二位兄长何日出仕?”
“嗯?好个臧子源,竟与吾玩此伎俩,吾封侯又如何,依旧是汝徐州好友,喊吾表字便可!”
谈话时候,闻得臧洪突然与自己生分,伏泉不由皱了眉头怒喝道,他怎会猜不出臧洪想法,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年少封侯,甚至成为大汉一方秩二千石的郡守,而他臧洪两人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自然臧洪语言中多了几分拘束恭敬。
不过,伏泉当然不会吃他这一套,连忙让他改了称呼,依旧以旧友称呼,毕竟徐州的文士可是他心目中第一人才大本营,比之自己掌控的益州文士排名还要高,至于原因,自然便是自己是徐州人,相对于外州人士,当然是本州人士最为忠心。就像刚刚怂恿自己行伊霍之事的袁绍,莫看他麾下党人众多,但是真正的心腹还是汝南周边的文士,毕竟乡党之情在古代一直都比其他的情义靠谱的多,都有一种地方性质的利益共同体作为乡党效忠的动力。
“流川!”臧洪口中轻呼,心中一暖,随后又再问一遍道:“汝可知二位兄长何日可出仕?”
虽然臧洪和伏泉相识数年,但却一直看不清这个太学好友,刚才来时,因为一时见老友激动,所以见面就脱口伏泉表字。后来谈话时才想起自己言语唐突了,毕竟如今两人身份不同,人到了不同位置自然不能再用以前方式对待,所以刚才立马改口,不过被伏泉这么一喝,倒是直接把他喝醒,在明白伏泉依旧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好友后,连忙继续和他谈论徐州诸友。看他话语,显然一直为那两个隐居不出仕的徐州兄长担忧不已,毕竟明知两人才华横溢,却不入朝堂,臧洪自然对此抱憾不已。
“当在十年以内!”伏泉正声说道,言语里极为确认,让得他身边的臧洪脸色一惊,不知自己这好友从哪来的自信。
“莫非流川有朝中消息?”心中思索,臧洪自然不信那是张昭、张纮二人告诉伏泉的,毕竟相对于伏泉,自己与那二人联系更深,自然不可能比伏泉迟知道这事情。那么如果不是张昭、张纮二人告诉伏泉,那么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伏泉从朝中得到消息,毕竟相对于他,伏泉这个大汉的亭侯、巴郡太守,明显所拥有的官府资源、消息渠道比他多的多了。
“非也!”
“那为何?”
“猜得!”
“猜得?”
“恩!”
“真如是乎?”
“恩!”
……
一番对问,臧洪显然不相信伏泉的话,连番追问,不过伏泉死命坚称猜得,样子不似作假,令他不由狐疑是否确是如此,心中他还是坚信这是伏泉早通过朝廷内部的消息,得知张昭、张纮两位徐州兄长将会出仕而已,至于原因,他也只能在心中自己模拟而已。
看着面前臧洪的神情,伏泉只能苦笑,为什么说真话就一直没人信呢?他说五年以后张昭、张纮两人会出仕,还是保守猜测。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两人之所以隐居不出仕,还不是对阉宦不喜,并且两人和伏泉不同,对于党人抱之同情,甚至在京中和袁绍等人也是往来,要让他们出仕只有一个前提,那便是解除党锢,然后再消灭阉宦之辈,接着再有名望高官征辟,两人自然多应征出仕。
这两点别人不知道时间,伏泉怎么会不知道?毕竟后世他对于三国那几个大事件的时间点,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比如黄巾之乱在四年后,而皇帝刘宏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历史时间死的话,宦官也会在十年后被党人彻底消灭,因为十年以后真是诸侯讨董的时候。
因此,通晓这几段历史事件的伏泉自然知道黄巾之乱便是党锢接触时候,至于到了诸侯讨董,自然是宦官势力被党人连根拔起的时候,所以伏泉才会说在十年以后。
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刘宏死前,成为大汉的顶级政治势力,不然他还真干不过那帮党人。毕竟,伏泉可是深知党锢一解,那些重新出仕的党人的势力可是如何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