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开源节流,开源便是卖官鬻爵,弥补中央朝廷空虚,毕竟对于统治者来说,卖官鬻爵是效率最高的赚钱方式。而节流便是生活节俭,不修葺宫室,这才有段颎平定西羌,军费不足,其可从内帑中拿钱供其征战,结束几乎拖垮了东汉的汉羌百年战争。
赵苞脸色漠然,冷冷道:“朝臣只恐陛下为私利以敛财,若其真如先帝,岂有人言?”
伏泉听后脸色一愣,随即默然不语,不是无话说,而是不可说,刘宏开设西邸是公是私,谁也说不清楚,总不能不让皇帝私人一分钱不用吧。至于赵苞所说刘宏若如桓帝一样,没人敢言,伏泉却是心里暗笑,果然士人都要为同类贴金。桓帝在后世被说成什么样子,史书早就告诉他了,他怎么争辩?即使桓帝做皇帝再好,但他掀起党锢就已经注定他在士人所修史书里的名声了。
这时候的士人虽然还没有后世宋明无耻伪君子模样,如果真要综合评判,的确多数都是道德清高、忠义节烈之士,但要是只看争权夺利的话,可一点不比后世的儒生差。
想想看,他们阻止刘宏开设西邸卖官鬻爵真的是大公无私吗?恐怕也不尽然,要知道这其中去卖官鬻爵可大部分是那些士人,不然他们不买官,如何升官呢?他们阻止的是刘宏将国家财政收归己有,因为国家财政为公大家都可以监督使用,为皇帝私用的话,便是谁也不知道如何使用了,这些钱财最终用途全凭皇帝个人意图调遣,极大的损害的朝堂的体系。
对于一心要掌控权利的士人来说,没了最重要的财政大权,以后执政都要顾忌于皇帝,若是皇帝不出钱,那么他们不是什么也做不了?这也是他们阻止的原因。
终于,祭祀车队到了明堂附近,明堂的核心地带,如今已经是由河南尹的官吏在负责,而在他们忙碌筹备春社祭祀的同时,外围还围着几重披甲持兵的北军兵卒护卫着,防止着有闲杂人等,贸然靠近明堂禁地,冲撞了即将享受凡人供奉的社神。不过,在场百姓皆不敢向着汉家天子所规定的明堂禁地多迈出一步,只是在官府规定的范围里等待,那里毕竟是天子太庙,平时就不是常人轻易可进的,更何况现在?在兵卒守卫的护卫圈子之外,此时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众多的百姓,春社日乃是农事祭祀最关键的一环,关系到了一整年的风调雨顺,因此雒阳许多士民早早就赶来明堂,准备向社神祈祝祷告,保佑自家的田地年丰时稔,又是一个丰收季。
百姓聚集的最外围,那里是忙于逐利的商贾聚集的地方,虽然农事祭祀对他们这些商贾而言,与贴身利益无关,但春社日这么盛大的祭祀活动,操奇计赢的商贾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数量众多的人潮,很快就让此处形成了一、两个临时的小市集,在这人流聚集之所,端是格外显眼。
虽然祭祀的吉时还未到,但已经有诸位县寺吏员、各乡蔷夫、游徼抵达,众人都在翘首远望,等待着从城中驶出的载有天子皇后、公卿百官等人的车驾。
“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维持社祭秩序的北军兵卒脸色一变,连忙将场内清出一道可通往明堂内里的道路,熙熙攘攘的旷野里,顷刻间被清理出一块空白的区域。
“陛下驾到!”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小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未几,皇帝皇后、百官公卿数百车乘,车马齐至,明堂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百姓官吏分列于两旁行礼。
“起!”
刘宏话落,结束了礼仪,随后拉着皇后宋氏的手,帝后率先进入明堂,身后公卿百官鱼贯进入。伏泉随袁滂身后,缀在人群中间。
汉代的社日节一年有两次,分为“春社日”和“秋社日”,春社祈谷,祈求社神赐福、五谷丰登。秋社报神,在丰收之后,报告社神丰收喜讯,答谢社神。
社者,土地也,汉代指的便是土地神,《白虎通义·社稷》中有言“人非土不立,非谷不食,土地广博不可一一敬也,故封土立社”,便是此意。自古以来,有国有家者,无不建宗庙,立社稷,社神和稷神,这两位最初的土地神和这位五谷神,在以农为本的华夏民族早期,都是最重要的原始崇拜神袛。
各地的社神也因为地域风俗的不同而不同,《淮南子·氾论训》言道“禹劳天下而死为社”,意思是其认为大禹为天下治水导流,功盖天下,死后化身为社神,而蔡邕《独断》言道“社神,盖共工氏之子句龙也,能平水土,帝颛顼之世,举以为土正,天下赖其功,尧祠以为社……稷神,盖厉山氏之子柱也,柱能殖百谷,帝颛顼之世,举以为田正,天下赖其功。周弃亦播殖百谷。”认为社神是共工氏之子句龙,和厉山氏之子柱一起共列社稷二神袛。
此外,还有其他地区的后土祠,同样也是社神祠,雒阳乃大汉帝都,东汉皇帝祭祀,只祭祀青帝句芒,故祭祀时车旗服饰皆为青色。句芒,又名芒神、木神、春神,是主宰草木和各种生命生长之神,也是主宰农业生产之神。
明堂里,按制所建的方坛上摆满了牛、羊等各类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