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骑兵成片的落马,但几轮弩矢所造成的冲击,显然不会让与汉军交手多年的鲜卑人惧怕,他们明白只要挺过这一段时间,凿穿汉军军阵,一切就将逆转。
弓兵阵前,汉军校尉矗立于军阵最右侧,远望前方冲刺而来的鲜卑铁骑,他计算着骑兵是否已进入弓箭的最佳射程,右臂高高举起。
数万马蹄震颤着大地,前方上空弥漫着滚滚烟尘,汉军将士仿佛感觉天地为之一动,短短的瞬息之间,对他们来说犹如漫长的等待,终于他们听到了进攻的命令。
“放箭!”
随着汉军将领大声呼唤,右臂猛的一挥,狠狠下落,五千名久经战阵的冷漠弓兵,面无表情地松开扣紧的手指,毫不犹豫的亮出他们最为锋利地獠牙,所有弓兵“嗡嗡”地弓弦反弹声响成一片。
“梭!梭!梭……”
“咻!咻!咻……”
无数支锋利的羽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箭雨。须臾之后,漫天的箭雨,带着巨大的惯性,如同雨点一般,向着疾驰而至地鲜卑铁骑呼啸而下,扎进了鲜卑军中,刺进一个又一个胡人的身体,一匹又一匹的马匹,无情地屠戮这些胆敢侵略大汉的异族们。
顷刻间,无尽地箭雨暴雨般倾泄而下,冰冷地攒射着汹涌而至的鲜卑骑兵,不时有鲜卑兵掉下马来。与此同时,后方的弩矢亦从天而至,弓箭弩矢所带来的双重打击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在汉军军阵前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被无差别的射杀,许多鲜卑骑兵身中数箭,立即丧命。
对于此刻的鲜卑人来说,他们面前那大约几十步的距离,看似瞬息可过,然而却是难于登天,他们每寸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行。
终于,鲜卑人承受了一番必须经历的伤亡后,接近了汉军阵前,他们嚎叫着向汉军阵前的拒马长矛冲去。只要过了它,汉人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他们这些草原的勇士屠戮蹂躏。
鲜卑最前排的骑兵手举弯刀,疯狂地咆哮着,策马汹涌而前,汉军严严实实的盾墙以及突出盾墙外的那一排排锋利的拒马长矛已经近在咫尺。但这些鲜卑骑兵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此时,他们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简单却疯狂的念头。
冲上去,连人带马冲上去,凿穿汉人的军阵,将那拒马长矛撞开,为后面的鲜卑大军杀出一条路来,只要凿穿,就能杀光里面汉人,将他们斩尽杀绝。
“噗!噗!噗……”
“膨!膨!膨……”
狂乱的鲜卑骑兵终于冲到,连人带骑恶狠狠地撞上了汉军拒马阵,锋利的拒马长矛顷刻间便将成百上千名鲜卑骑兵连人带马刺成对穿,可鲜卑骑兵狂野的冲势也令汉军的拒马长矛纷纷折断,在巨大的惯性驱使下,已经丧命的战马继续往前奔行,重重地撞上了汉军重装步卒竖起的无比坚固的盾墙,巨大的撞击声霎时响彻长空。
在这巨大的撞击声中,还夹杂着清脆的骨骼碎裂声,那是鲜卑战马腿骨、颈骨撞断发出的声音,两军将士临死前发出的惨嚎声更是绵绵不息,成百上千的鲜卑骑兵霎时被巨大的惯性高高抛起,等他们从空中疾速坠落时,才惊恐地发现,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片片密集如林的锋利长矛。
在鲜卑骑兵的狂野冲撞下,最前排的汉军重装步兵们也死伤惨重,鲜卑骑兵临死前掷出的弯刀虽然被竖起的坚固盾墙悉数挡了下来,可带着强大惯性撞上盾墙地鲜卑战马却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巨大地盾牌虽然足够坚固,却需要依靠步兵们的身躯来支撑,那突出盾墙、锋利尖锐的拒马长矛能把鲜卑骑兵捅死戳穿,却无法阻挡他们狂野的冲锋。在鲜卑骑兵近乎自杀式地猛烈冲撞下,坚固的盾墙纷纷碎裂,许多士兵被撞得连人带盾往后倒飞。
战场之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惨嚎盈天。
鲜卑骑兵虽说死伤惨重,可他们冲锋并未就此停止,后续的骑兵仍旧疯狂,他们无视生死地席卷而至。就像一波接一波的惊涛骇浪,连续不断地、恶狠狠地冲击在汉军的防御军阵上,汉军许多英勇坚毅的重装步卒不是被鲜卑人乱刀砍死,就是被马匹活活撞死,可是他们丝毫不后退。
原本齐整森严的汉军拒马长矛阵顷刻间混乱起来,如果任由这股混乱继续漫延下去,再有片刻功夫,整个汉军军阵就将被彻底凿穿,直到崩溃。
久经战阵的阙居敏锐地嗅到了汉军阵形中出现的骚乱,顿时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大鲜卑的勇士们,汉军就快要垮了,拿出勇气来,随吾杀!”
“杀!”
“杀!”
“杀!”
鲜卑骑兵们士气大振,呼喝着汉人听不懂的胡语,攻势越发猛烈,他们不计较已经死去了多少人,疯狂的冲击盾墙,汉军的防线此时已经摇摇欲坠。鲜卑人一开始时猛烈撞击后,出现的几个缺口越来越大,后面的鲜卑人趁机冲进阵中,左右劈砍,将身边的汉人尽数杀死。
汉军后阵,伏泉乘马目视前方战事,左右关羽、黄忠等武将相随。他们身后,四千余汉军精锐铁骑安静勒马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