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平强骂得脑门上都起青筋了,只听电话那头回呛道:“日你娘!你胆子肥了啊,敢骂我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这是慎平强他媳妇。这婆姨在慎家庄素以凶悍并且没脑子闻名,她跟慎平强真是绝配。一对的二百五,正好凑五百,于是慎家庄平常开玩笑都说:“五百家又忘记起锅了吧?这一股焦糊味哦。”
“我不是骂你娘,没听见我骂慎平军的吗?”慎平强说着说着就跟他媳妇杠上了。
见他俩越说越跑题,慎平波忍不住一把夺过电话,开口道:“平强他媳妇,我是你平波哥。你先消消气,是我让平强给你打电话的。慎平军那小子出卖了咱们,我们想问你,他那边有没有啥动静,没对你们家动手吧?”
电话那头传来慎平强他媳妇粗大的嗓门声:“我正要打电话问你们呢,慎平军半夜突然摸进了我们家院子里。被小浩拿铁锹打了一顿,然后我拿菜刀在后面追出村外,这回跑他没影了...”
搞了半天,慎平军狗急跳墙,没长眼睛惹谁不好非要惹他嫂子。再加上慎平强那个愣头愣脑的儿子,差点被打死。
没出事就好办了,大伙松了一口气。慎平波告诉慎平强媳妇,让她通知村里人,一定要把慎平军抓到,绝对不能放他走。平强媳妇不愧是女中豪杰,痛痛快快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慎平强还在那美呢:“得亏是去我们家,要是找上别人,指不定出啥事呢!”
大伙都没说话,放着他在那吹牛皮,心说没你弟弟,咱们也不至于这么惨。
最后大家还是提到钜子令牌,毕竟这个传家宝就这样丢了,大伙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
四叔慎世云发话了:“那令牌本来就是墨门的信物,现在八成落入了南墨邓家的手里。咱们人虽然多,可惜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是老老实实回陕西,大伙该干嘛干嘛去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即便心里窝囊,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
慎平波给大伙分配任务,准备尽速动身回老家去,留下一个人照顾昏迷中的陈启星就可以了。
躺在病床上的陈启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点意识,只不过暂时还睁不开眼睛。感觉像是迷迷糊糊在睡梦之中,听到外面有人声却醒不过来。
起先他感觉到冷,而且是特别的冷,就好像光屁股待在冰天雪地里,大概是接触煞气时间过长的缘故。
模糊之中,他感觉到有一只柔弱的手在抚摸他的额头。难道我到家了,是老妈在照顾我吗?不对,老妈的手掌很粗糙,绝对不像是这双手一样光滑,而且香香的很好闻。渐渐得他的身上有一股暖意,深藏在骨髓里的寒冷好像也被那双手驱散了。
那双手的主人在对他说话,断断续续的陈启星记下了,又好像没记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先感觉腹中一阵饥饿,然后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陈启星睁开双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陡然想起那股香味,他转过脸,看见的却是一张消瘦且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脸庞。
正是慎平强在他病床边吃油条,陈启星闻到的是饭菜的香味。
“呦呵,你小子可算醒了。饿不饿,我买了不少。”慎平强递上一根油条,陈启星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咬下一大口。
“慢点吃,慢点吃”慎平强笑了起来,“你小子牙口可真不错,我活这么大,头一次看见有人这么生猛,连恶煞都敢啃的。”
慎平强一拍陈启星肚皮:“我还当你这娃娃吃了一大口煞气就不饿了呢,没想到胃口还不错哈哈。”
陈启星饿得都不行了,连吃了两根油条才有力气讲话:“叔,我睡了多久了?”
“不长,才睡了两天。要说正常人被恶煞捅破肚皮,就算不死也得睡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你这娃娃两天就醒来了,有两下子啊。”慎平强就喜欢个性生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
他没想到,陈启星当时是被逼急眼了。见到恶煞要咬自己,他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下口为强。如果再给陈启星一个机会,那他肯定不会选择那样做。
不过被人家夸奖总归是好事,陈启星有些沾沾自喜起来。哥这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天底下绝对找不出第二人。的确,天底下像他这么鲁莽的人也是少有。
连吃了半袋子油条,又喝了一碗稀饭,陈启星才想起来询问后来的情况。毕竟他早早的被恶煞给打晕过去了,连自己怎么来的医院都不清楚。
慎平强把后来的事情稍微讲述了一遍,反正他们慎家仇是报了。但慎平强总觉着这一趟是虎头蛇尾,仇人不是死在他们手里,而且连传家宝都没带回去。
慎平波带着人回去了,留下慎平强一人照顾陈启星。其实真实的原因是慎老四丢了那么大的脸,自己弟弟当了大汉奸,他一时半会不好意思回去。所以他主动要求留下来的。
“对了田婉婉呢?”陈启星到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那个雇主。他费这么大心力,就是想从慎家手里换回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