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翻滚,或者不吭一声直接栽倒在地身上再被射中好几箭。秦舞扬坐在床上,身上已经被冷汗所浸透,此时才觉得寒冷刺骨,不得不又躺了下来。窗外的灯笼在寒风中被吹得不停地晃动,昏暗的烛影透过窗纸投射在自己的身上显出昏惨惨的光芒,让他从心底里冒出寒意。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让秦舞扬原本就还没来得及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顺手抄起了炕边小椅子上放着的几把飞刀,低声喝道,“谁?”
“我是从司礼监来的,九千岁大人让你过去!”门口说话声虽然带着一丝尖利,但是却非常清晰,“我这就过去!”秦舞扬连忙答道,同时就去拿自己的衣物,但是随即就从右侧大腿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感。
他此时才又想起腿上的伤,还好那些箭矢是元老院军工委临时紧急加工出来的标准箭头,这种箭头没有倒钩没有放血槽,基本上一根进去就一根出来,侵彻力强却没有什么制止力,正因为如此,秦舞扬右大腿中箭这才活着逃出来,不然恐怕是早就被射死在现场了。他咬了咬牙,赶紧忍痛穿上了衣服,在两个番子的搀扶下向着司礼监走去。
通往司礼监的道路两侧都是高高的宫墙,上面金黄色的瓦此刻早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只能看到红色的宫墙伫立在两旁。道路上一些太监和宫女身上穿着厚厚的袍子,正在忙碌着打扫地面的积雪,此刻的天空中还在下着鹅毛大雪,北风吹拂着,将雪花扬得满天都是,路过的宫女太监脸上头上都已经被雪花覆盖,一个个一边冷得直哆嗦一边忙碌着扫雪。不远处一队宫中侍卫列成纵队向着这边走来,为首的人手中都提着一个气死风灯,这种灯非常昂贵,是由生铁打造的一个小匣子,外面用水晶打磨成型,然后镶嵌在匣子的四面,里面安置一盏油灯,点燃后将匣子的小门关闭,底端和顶端留有气孔,可以保证油灯在里面正常燃烧,但是却不会被外面的大风所吹灭。由于打磨水晶非常困难,因此这些水晶镜的外形往往都不规则,因此工匠们大多是尽可能地用手艺将这些水晶镜镶嵌好,没有玻璃的地方则用铁皮上雕花或者镶嵌其他东西以补充,所以每一个这种气死风灯都是一件艺术品,造价更是高昂,如果不是在这皇城大内,怕是没人能用得起这样的灯,更别提用来巡夜了。
这两列纵队的宫中侍卫走了过来,正在打扫的宫女太监们连忙垂首站在一旁等他们过去,这些侍卫们走到他们身边停了下来,检查宫女太监的腰牌,又用记录本上的名字一一对应,然后又走到了秦舞扬和两个番子身边。
秦舞扬不耐烦地朝着这几个侍卫挥了挥手,露出了腰间的档头腰牌,那几个侍卫一看,连忙朝他施礼然后转身离开了。“档头,今天这时候了,九千岁召您去是什么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秦舞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当然是给皇上和九千岁办事的,九千岁既然召我过去,那还不得马上就过去啊?”
“就是就是……”两个番子连忙附和道,事实上他们心里挺不自在的,要知道现在这时候宫外传来的消息可都不是好消息,谁知道是不是什么事情惹恼了九千岁,真要是拉档头去问斩,万一拉他们俩陪斩怎么办?
“好了,你们几个都别翻了,应该只有那两封,”魏忠贤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那几个小太监停止了搜索,“你们过来,谁会写字?”
两个小太监连忙朝着魏忠贤行礼道,“奴婢会。”魏忠贤点了点头,“这样,你们把这些上面写的字给我抄出来,这太小了,我看不明白。”说着就将桌上几张纸丢给了那两个小太监,“快点!”
“是!”两个小太监连忙接过那几张纸,连忙在旁边打开文房四宝,用墨作在砚台里磨起墨来。
不多时就洋洋洒洒抄出了好几张,原本元老院打印出来的文件使用的是简体字,但是辜晴倩跟武朝人谈生意谈的多,她知道武朝人无法看懂这种简体字文书,因此又特地用绘图仪绘制了一份繁体字版的信件,接着还绘制了好几副元老们绘制的“人民军队剿匪图”“中国海军横扫中国海”一类的宣传画,结合图片一起看,能够让读者对这种原本很抽象的“介绍信”有着直观的理解。
“允许东方港中国人在安允地区常驻,允许中国人在武国招募工人,允许移民安南省……”魏忠贤走过去接过这些由小太监抄出来的信件查看起来,上面的条件看起来让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人意欲何为啊?几年前来到安南,在那里定居建立城市,现在更是组建起了军队?这安南锦衣卫怎么一点都没有报告上来啊?”
“厂公,这里还有东方港!”一个小太监在旁边喊了起来,大家都望了过去,那个小太监手里拿着一份奏章,双手递了过来。魏忠贤一愣,那一堆放着的奏章基本上是几个月前的了,怎么也写着东方港呢?难不成是自己眼花看漏了?他不由有些狐疑地走过去接过来。
展开来细细一看,原来是广东省明州府发来的奏章,一群来自东方港的中国人在他们手中租借了一块地盘,位于明州府新安县南面的珠江出海口位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