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港下这激荡的风云对于周晋峰来说是既看不到也无法理解的,他是儒家化腐蚀了几十年后只知道作诗写章的一员,给皇帝歌功颂德他能够一天之内拿出几十首诗词出来,却对于屁股下面坐着的这辆几乎完全密封的劳斯莱斯人力车一点儿也不了解,他此刻只能瘫坐在新增设的座椅棉垫,心乱如麻地想着该怎么和髡人交涉出兵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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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来干什么?”杜彦德眼睛登时圆了,嘴巴张得老大,望着面前的一个归化民秘书,他的声音之大,惹得坐在附近的曹湘不由得抬头往这边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长,那个李喜珏来说想要向东方港借兵。”那个秘书明显被杜彦德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到了首长的逆鳞,连忙怯生生地说道,“他还带了一份书,要我交给首长。”说着她把件递给了杜彦德。
杜彦德接过来,示意那名秘书离开,然后打开了这份件。“我去,还真够厚实的。”旁边忽然传来了声音,杜彦德吓了一跳连忙扭头一看,原来是曹湘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都不带声响的?”
“我走路能带什么声响?”曹湘笑眯眯地说道,“我现在的鞋子可是这里生产的棉鞋,六层布底,又不是穿木屐,更不是高跟鞋,走路当然不会带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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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你这个,我是说……”杜彦德说到这里,顿了顿,“算了,不说这个了,也不知道这李喜珏给我这个是干什么的。”
“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元老院的,”曹湘笑着说道,“人家不是说了吗,要找东方港借兵,话说找我们借兵干什么用?难道打算入侵北安南了?”
“干嘛要打北安南?”杜彦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着面的字,“要我说这面的字也写得太大了吧?你看。”
信封里有六张信纸,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小楷,“字写得挺好的,难道是李喜珏自己写的?”曹湘直接在杜彦德背拍了一巴掌,“肯定不是他写得啊,他只是个师爷,要是借兵这么重大的事情,肯定不是由师爷写信,至少是县令下笔才行。嗯?怎么最后一张字体还不一样?”
两人细细看了一下落款,前面几张是周晋峰写得,最后一张落款竟然是“黄秋生”。黄秋生这个名字在元老院绝对不陌生,当然这肯定是拜某个香港影星所赐,但是这个本时空的安南巡抚的作为也是让元老院的元老们牢记在心的——竟然惦记着要把东方港收归武朝,简直白日做梦。
通篇信不过一千多字,但是因为使用的是毛笔,字体无法缩小,因此用了六七张信纸,面写了最近朝廷的一些动向,当然主要是说山西匪患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程度了。然后最后一张面写的是黄秋生提议的,由安南巡抚衙门向朝廷担保,东方港的髡人都是忠君爱国之人,行的更是忠君爱国之事,如果东方港能够作出一些表率的话,这样下来,定然能够让朝廷了解髡人们的拳拳爱国之心。如果能够平定山西叛军,朝廷定然会对戡乱诸将论功行赏,升官发财不在话下,更有光明的前途,远胜过在东方港这偏远之地偏安一隅。
整封信里说的内容其实没有多少,但是写信的周晋峰为了体现出自己远见卓识,熟读诗书,在里面不仅是引经据典,还用了许许多多非常冷僻的词语,看得杜彦德脑袋都晕了,不得不拿着手机一边翻一边看信,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把这封几乎等同于密码的信给翻译出来。
“我晕,让我们去平叛,还一点好处都没有,理他作甚?”杜彦德不自觉的丢起了书袋,顺手把这封信甩在了桌,“从这里到山西,沿途两千多公里,还要路过那么多城市,我们一支这样和本时空截然不同的军队又不属于武朝,沿途连粮食都解决不了。武朝的道路情况这么垃圾,别说靠运输保障后勤,算是到当地花钱买,恐怕很多城市都已经没有粮食富余,路得饿死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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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今年不怎么冷啊!”曹湘说着扯了扯身的羊毛衫,杜彦德不由得哼了一声,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说道,“你当然不冷啊,这是货真价实的羊毛衫,呢子大衣也是真材实料的,要是换成旧世界的那种满是化纤制品的衣服你试试?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热带,算是小冰河期,我们这里也冷不了多少。”
“怎么了?”门口忽然传来了说话声,两人抬头望去,原来是肖明伟和唐勋良两人站在门口,肖明伟右手搭在门,一副正打算敲门的动作。看到杜彦德抬头,两人连忙做立正姿势,齐声说道,“报告。”
“请进请进!”杜彦德连忙站起身来走过去把两人请进办公室,肖明伟和唐勋良落座,都是腰杆挺直坐在木质沙发,眼睛看着杜彦德,让他好一阵不适应,正要说话,而肖明伟首先发话了,“报告执委,我们参谋长联席会议通过讨论,觉得应该要派出一支部队前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