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敏原本还在距离战场七八百米的地方观看,在他看来这些步兵身上没有甲胄,只有一身布衣,手中虽然提着火铳,就算是威力再大,在骑兵面前也不够瞧的,骑兵这种快速突击的战术正是能够克制步兵的不二法宝,即便是只有八十余骑的情况下,冲散这些步兵定然不在话下。
但是下一秒钟战局就发生了扭转,骑兵被纷纷打翻在地,幸存的人掉转马头就往后逃,自己的步兵在这样的局势前也纷纷转身逃跑了。
“完了完了!”旁边一个参谋连连叹息了两声,转身就跟着正在败逃的人就逃掉了,赵喜敏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这下该怎么办?难道再叫人发起攻击?他不由得脑袋望向东面,败逃的人潮正在朝着这边奔逃,现在还不赶快走,就真的走不掉了,他恨恨地一跺脚,叫手下亲卫牵来自己的马,翻身上马。
骑在马上,赵喜敏心里万份懊悔,自己这十万大军千辛万苦从界镇一路遭受磨难来到这占城,结果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失败,早知道还不如在半个时辰前就收兵,起码还能留下一些军队翻身用。眼下这般乱局虽说以后还能收复一些溃兵,但是绝对剩不下多少人了。前方战斗中的具体损失他不清楚,但是肯定在九千人以上。这些损失的人中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辅兵,但是战兵数量绝对不少,这样的损失就算是好几年也补充不起来。原本还指望着能够打下占城港掠夺一些财物,以后东山再起倒还有点指望,可是现在南岸军连占城港的城墙都没看到,军队损失就已经到了如此惨重的境地了。既定目标占城港攻略无望,手下损失惨重,现在更是全军溃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好自己从阮伟那里掠夺来了一群参谋人员,又把界镇时多年弄到手的财宝都带了出来,现在如果能够逃到最近的一座城市,收拢溃兵之后虽说不能恢复到现在之前的局势,但是应该能够找个城市占山为王。
“阮将军那里怎办?”旁边有人冲上来拉住了他的缰绳,“将军,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话的参谋手指着远处的一辆大车,阮伟现在应该就躺在车里。赵喜敏摇了摇头,“他阮伟死活关我何事?”说着一脚把这个参谋踢得坐在了地上。
这参谋以前颇受阮伟器重,算得上是阮伟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这时让他放弃阮伟任其自生自灭,心里颇感不忍,连忙爬了起来,双手挽住缰绳大声说道,“赵将军,这么做未免太不近人情!”说着他又把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这整场仗几乎都是我阮伟兵团之人所打,死伤之人以我军团为最众,赵将军以我军团万人之枯骨,不能救我阮将军之性命么?”
“住口!”赵喜敏被这个参谋弄得火起,大雨当头淋下来,根本就看不清什么,“这阮伟早就已经死了,汝不见阮逆之众已经围攻过去了么?”说着他遥指那辆大车,旁边已经隐约有不少蓝衣士兵的身影了。
“将军,只要将军有心,召唤百余人即可把阮将军救出来的!”参谋双手不肯放开,苦苦哀求。
赵喜敏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眼下敌人已经逼近,败逃的人也在快速靠近,如果还不赶快逃离,保不齐自己就要跟着这个参谋官一起被踩踏死在这里。“放手!”他冲着这参谋吼道,参谋不死心,继续哀求道,“将军,请救救阮将军!”
“去救那个死肥猪!谁来救我?还不快快放手!”赵喜敏都有些担心了,“要不快点放手,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将军!”这参谋满脸不在乎的表情,“阮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如若不能救走阮将军,小人死也不能放手!还请将军……”话音未落,就见赵喜敏抽出宝剑,作势斩向那个参谋官。
参谋官见这情形,不仅不放手,反而更加贴近一点,抱住马的脖子喊道,“将军!不能见死不救——啊!”
惊叫声中,赵喜敏的宝剑已经戳入了这个参谋的脖子,这个参谋愣在当场,喉咙里被涌出的鲜血堵塞发出“咯咯”的声音。赵喜敏可管不了他死不死,再不走自己就会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就想拔剑,可是那参谋官还没有死,双手紧紧抱住了那把宝剑不放手,同时还勒住了缰绳。赵喜敏这下没了办法,只能跳下马背,叫身边几个亲兵把这人扯开。
几个亲兵上前,乱刀把这个参谋官砍死在当场。但是这参谋死前把缰绳缠了好几圈在双手之上,情急之下几个亲兵手忙脚乱地解不开。
“闪开!让我来!”一个亲兵抽出腰刀,狠狠把这个参谋的双手砍了下来,三两下就解开了缰绳,冲着赵喜敏说道,“将军!请上马!”
赵喜敏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大约六百米外那些还在想着这边奔逃的溃兵,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策马就朝着西面而去了。
阮伟的座车其实兵不是陆军士兵们的目标,但是阮伟的那群死忠并不知道,纷纷拿着武器保护着大车,同时又想要把这辆车运走。这样的情形下,谁都知道这车里定然是重要目标,这个方向上的刘利华连散了开来,向着座车包抄过去。
那群死忠几次试图在车辕前套上马匹,可是马匹转瞬就被打死,然后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