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狙击手根本就没办法识别出他是个军官。就算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这几个方阵中军职最高的军官,那些士兵对他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态度,战兵们不听从他的命令,前面的炮灰们对他是什么人更是完全没有概念,自然也就不会跟他行礼暴露出他的身份来了。
不过赵思文还是战战兢兢的,圆乎乎的铁球在空中一颗接一颗地飞过来,有的甚至于掠过他的头顶,动不动还会打死他身边的士兵,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这样的恐慌过,自己的小命根本就没有把握在自己的手里,远处城墙上黑洞洞的炮口和躲在城垛后的敌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朝着自己这边开炮,若不是自己这边有这么多人,恐怕早就溃散了。
赵思文并不知道现在南岸军前锋的死伤情况,几轮火炮射击之后六千多的攻击部队已经只剩下五千两百多人了。他没有骑马,看不到后面的准确情况,但是抬头向后看,遥远的地方还有大量的军旗正在随着人潮涌入战场,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现在进入战场的南岸军士兵没有一万也至少有九千人了,就是这源源不断的人数,在保持着战场上的士气。
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士兵中正在蔓延的恐慌情绪,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不平整草地上的士兵们口中骂骂咧咧的,手里的武器根本就是歪歪斜斜地拿在手里,眼睛只是盯着远处城墙上的大炮,只要一看到有硝烟腾起,就会发出一阵骚动。
“干什么?”“你们冲到我们这边来干什么?”一个方阵中的士兵们冲着旁边冲进自己方阵的其他士兵大声吼道,小军官也是大声骂着,“你们想干什么?冲乱了阵型这仗还要不要打了?”
“你妈的,这是逃命!没看到城墙上开炮了啊?”被骂的士兵也毫不示弱,对着那军官也是一阵叫骂,“你傻啊?看到炮弹飞过来也不躲闪,等死吗?”
说话间,炮弹落在了他们躲开的空地上,砸起了三四米高的尘土,被弹起的树枝到处乱飞,打得士兵们一阵鸡飞狗跳。不过这枚实心弹落在了一片烂泥中,并没有被弹得飞出去多远,只是滚动了十多米,打倒了几个倒霉蛋就停止了滚动。
被打死的尸体如同被砍倒的树干一般横卧在战场上,旁边的士兵们没有兴趣管他们是不是重伤未死,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城头的那些炮口所吸引,只能让被打死的人继续暴尸荒野。
“八百米了,”主射手有点着急了,“进入射程了!怎么还不给我指示目标?”他偏过头来望着王晓静,“美女,给个目标啊!”
王晓静只是端着望远镜继续看着远处,过了一阵这才说道,“急什么?前面几队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打他们还不如不打,”说着她指了指远处阵列中间的那一块,“要打的话就要打那里,军官一般都会集中在中军位置,那里才便于指挥,就算是逃跑也要方便很多。等着吧,等他们进入八百米后我才会给你指引目标的。”
主射手不由叹了一口气,“话说你说的一套一套的,你是真知道还是在这里蒙我?”王晓静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应该是这样的,不能给你保证,要不你还是把枪给我吧,让我来打。”
后者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分配任务的时候我就是主射手,你就别跟我抢好不好?上次占城港保卫战的时候我还在建筑组里,现在好不容易上次战场,你也起码让我打上十个人嘛。”
“你们这些个男人啊!就是些个天生的刽子手,杀人狂,每天就知道拿着枪杀人。”
“瞧你说的,你拿着就不是杀人了?我们以前玩游戏里杀人可不算,这次来打这个只是来体会一下真实战争的感觉嘛。可惜这阻击步枪口径太小,才七点六二。”
“还阻击步枪呢……”王晓静一副“看你就知道你没念过书”的表情等着这个元老,“这个词念狙!ju,阻击这事情才不需要专门设计步枪呢,你要是乐意,弄根木棍去阻击敌人就是阻击木棍,若要是乐意弄个锤子,那就是阻击锤,对了,你还是个阻击人呢。”
旁边的几个元老都暗暗笑了起来,但是为了保护这主射手的面子,都没敢笑出声来,就连旁边的几十个外籍军团士兵也在悄悄地掩嘴轻笑。
“笑什么!不许笑!”一个外籍军团士官跑了过来,冲着这些士兵一通吼,“盯着你们的目标,这个距离敌人快要冲锋了,严阵以待!”
“好了,第一道壕沟了!”这时王晓静才大声说道,“准备射击!”
远处的炮灰们刚刚跑到壕沟边,这些两米多深的壕沟对于那些平均身高不过一米五六左右的南岸军士兵们来说可谓非常深,走在最前列的士兵们直接就从视线中消失了,完全消失在壕沟当中。
这些炮灰们跳进壕沟才傻了眼,这不是坑人吗?本来壕沟深度就有两米五左右,加上刨出来的土又堆在了壕沟两侧,把这深度再又加深了两尺多,这跳到坑里的人根本就爬不出去。要说爬不出去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大问题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往里面跳——他们不是自己想要跳,而是他们的后面也有着源源不断的人还在推推搡搡地,这壕沟的宽度也有三米来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