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战友退了出去,双方又一次陷入寂静的对峙当中。
“哎呀!”尸堆中传来了呼叫声,“快救我!”一个足轻从尸堆中爬了出来,他的胸口和左侧大腿各中了一箭,此时侧着身子往外爬。几个守军弓箭手纷纷举弓就要射击,被守军的头目喝住了,“叫个准点的,一箭一箭慢慢射死!”
一个跃跃欲试的守军士兵连忙弯弓搭箭,随着“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在了伤员左边的尸体上。“真没用!让我来!”另一个弓箭手嗤笑了一声,对着这个伤员拉满了弓。
“啊!”随着一声惨叫,伤员的右腿上又中了一箭,此时只好强忍痛苦,双手往外爬。“射得好!”院子里的守军们一阵欢呼。他们在刚才的一系列战斗中被人盯着打,终于到了公主府,才占据了点优势,此时不由得一个个手舞足蹈,似乎是一雪刚才被打的郁闷。
“啊!”伤员的背上又被射中一箭,里面有人高声喝彩,“射得好!正中后心!”“啊!”院子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喝彩“太厉害了!射到右臂,这下看他怎么爬!”“别射死了!慢慢射才好玩嘛!”
院子外的足轻士兵们全都听在耳中,一个个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几个足轻按捺不住,冲上去想要把这个伤员救出来,但是刚刚冲过大门,就遭到了乱箭射击,纷纷中箭倒地。
“射得好!就剩那个叛贼没射死!到谁了?再来!”里面的声音更加地肆无忌惮了。
“后撤!后撤!”随着传令兵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冲过来,让一众在外面的士兵们不由得觉得奇怪,“为何要后撤?”
“不知道!将军有令!后撤!”传令兵也来不及解释,只是大声传达命令。
足轻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向后退了几十米,伊藤此时正带着亲卫队在这里,见所有人都已经退了回来,就让身边的兵士朝着城墙方向挥舞着小旗。林泉手里端着望远镜,看到了信号,冲身边的炮长点了点头,“开炮!”
“轰!”随着一声炮响,院子里聚集的守军头目忽然惊呼一声,“坏了!他们要开炮!”就听得一阵尖利的呼啸从空中传来,一个黑乎乎的圆球落在了院子里的西北角,“轰”的一声炸响,院墙和偏方倒了一大片,站在那附近的几个守军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的残骸被扔得满院子都是。守军们惊呆了,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连忙尖叫着往内院跑去。
公主府外的足轻们虽然不知道准确的打击结果,但是却看到了飞上半空的尸体和鲜血,一个个欢呼了起来,冲着城墙方向手舞足蹈。
“左五度,仰角低三度!”炮长一边大声命令一边悄悄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泉,林泉不言语,只是端着望远镜盯着公主府。
“轰!”又是一发炮弹在院子中央爆炸开来,这次没有收到效果,人已经大多逃往内院了,外院中几乎没有留下人。
“传令兵!”一个伊藤的传令兵立刻冲了过来,他刚才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飞雷炮手在操作这外形奇特的大炮,此时听到有命令,连忙站出来,“将军请讲!”
“你带路,带一个我们的旗语兵过去,让他在那里指引射击!”说着林泉冲着在一旁等着的旗语兵道,“你过去,在西侧的那个两层小楼上观测,报告敌人在什么位置,我们这里来进行射击。”
本时空的炮因为射程关系,大多数都是直瞄射击,这种指引射击的打法只有中国人一家,除此之外别无分号。伊藤看到一个外籍军团的兵士跟着传令兵过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但是他们既然来了人,自然是有任务,这帮家伙打仗虽然有点指挥混乱,不过在火器攻击上颇有章法,当下便派了一个十人足轻队保护他一起登上那座两层小楼。
林泉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小楼北面的窗口被推开了,旗语兵在那里快速地挥舞着信号旗,林泉口里念道,“向前延伸一百五十米,向左偏五度。”
此时的守军最后的力量基本上集中于此,大约还有一百三四十人左右,他们被刚才那发榴弹炸得七荤八素的,头晕目眩就钻进了内院,然后在公主的厅里聚集商讨对策,不过他们可完全没料到催命的大炮跟着就来到了身边。
伴随着“哐”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砸破了厅的盖瓦,直直掉落在厅正中央,把一个正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兵砸了个正着,还没等厅里的守军们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圆球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四散的弹片如同暴雨一般收割掉了厅中的四十多人。
林泉接着又报出了下一个指令,“距离不变,向右偏斜七度!”
守军们还完全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安放伤员的厅里发生了爆炸,纷纷冲到院子中央,紧张地弯弓搭箭等着从大门口冲进来的敌人。但是跟着来到的不是敌人,而是另一个从天而降的圆球。“轰!”
硝烟还未来得及散去,院子中央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人了,所有的人无不是被硝烟熏得面孔黝黑,伤口往外汩汩冒血,一个个耳朵轰鸣,张嘴尖叫着纷纷从院子中央那个刚刚被爆炸出来的大坑手脚并用地爬开去。以大坑为中心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