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真不想承认那个看着像是人贩子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斩神……”
长生上前正欲行礼,倏地瞧见女人腰间佩戴的长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两把斩神刀?
难不成那个番邦女人没有盗窃母亲的佩刀,她误会了?
说的也是,宫内守卫森严,母亲实力又强,想要突破重重阻拦偷盗斩神刀,几乎没可能的。
“怎么了?”
女人笑着问她。
长生将刚才的事情事无巨细道了一遍,略显窘迫地道,“儿臣鲁莽,险些酿成冤案。”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派人将指令撤了就好。若是碰见了,派人送些银两权当补偿。”
长生轻声喏了一句,一行四人上了马车,卫慈主动给女子戴上幕笠遮面。
福寿坐在女人腿上,他似乎很习惯这种亲昵的相处,笑嘻嘻地问道,“陛下,这去哪里呀?”
“花朝节又是降诞日,出去踏春游行,与民同乐。”女人笑道,“福寿不喜欢去么?”
福寿憋着嘴道,“自然不是,只是……”
他目光游移,可怜巴巴地望向太女长生,仿佛在询问能不能说。
长生道,“今日似乎是福寿‘生母’的祭日,他孝心重,怕是不好敞开了玩。”
女人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原来如此,福寿很有孝心么。”摸摸福寿脑袋上的小揪揪,福寿露出了腼腆的笑。
对于他而言,陛下的夸奖和父亲的夸奖一样弥足珍贵,一句话就能让他开心好久好久呢。
外头游人如织,卫慈等人穿着朴素,女人和长生都戴着遮面的幕笠,倒是无人发现几人的身份。福寿硬要下地自己走,一手牵着女人一手牵着卫慈,笑呵呵跑了两步,突然跳了起来。
“飞喽”
长生跟在三人身后一两步的位置,瞧着福寿“荡秋千”,不由得撇嘴道,“幼稚。”
福寿不曾听到她的话,径自玩闹着,两个大人也乐得配合。
女人回头望向女儿,笑着道,“长生也想试试?”
长生瞧了瞧母亲、太傅以及自己的个头,高冷拒绝这个无理取闹的建议。
虽说她年纪不大,但个头却抽长得飞快,比十三四岁的少年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身高,怎么学着福寿这个又胖又矮的豆丁学着“荡秋千”?
一行四人像是普通家庭般踏春游玩,玩累了席地而坐,品尝一早准备的吃食。
福寿会独立用膳,但用得不熟练,时常将食物残渣涂到嘴角,女人不厌其烦地帮他擦拭。
长生瞧着二人,心情有些复杂,直至眼前也递来一块散发着皂角清香的帕子。
“太傅!”
长生略显窘迫地唤了一声。
卫慈不由得展颜轻笑,挑了长生最喜欢吃的几样吃食给她。
“太傅,孤不是小孩儿了。”
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倒是诚实,吃起来毫不嘴软。
太傅的手艺都能碾压御厨了!
“在臣眼里,殿下距离成年永远差着一段呢。”
他刚说完,福寿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形,一边嚷嚷一边张嘴,“福寿也要,啊”
“不给,太傅给孤准备的,你来抢什么?”长生三两口清光了一盘。
福寿见状,立马怂了。
嘤嘤嘤
殿下姐姐怼不过。
一家四口正吃着,长生余光瞥见了一抹火红,目光微凝。
“那个番邦人也在这里?”
女人诧异地道,“番邦人?哪个?”
长生手一指,果然看到某个身材丰满、穿着怪异的女子倚在树梢,双手环胸抱臂。
他们瞧着姜姬的同时,姜姬也在注视着他们。
“她怀中的刀,果然与斩神刀神似,难怪你会认错。”
女人瞧见姜姬的脸,除了有些欣赏之外,并无其他反应。
福寿愣了一下,突然道,“这个大姐姐刚才还帮了福寿呢”
要不是对方抱着他翻墙去买祭品,凭福寿那个小身板是不可能翻墙出府的。
一行四人,唯有卫慈的反应略显怪异,神情僵硬了一瞬,但这一缕怪异转瞬即逝,肉眼难以捕捉。若非姜姬观察极佳,怕是会错漏。她笑着道,“找了大半天,原来在这里呀待在子孝的精神世界伪装成他的样子,你这是明摆着欺负他不会利用精神能量反击是吧?”
不待“卫慈”说什么,姜姬直接拔刀从树上冲下来,刀锋直袭面门。
一旁的女人和长生见状,面色惊骇,似要阻拦。
姜姬神色微冷,冲着二人喝道,“滚开!别坏我好事!”
话音刚落,原先还热闹十足的地方瞬间变得寂静,周遭游人化作烟雾消散无踪,仅剩姜姬以及“卫慈”。她的刀锋没有丝毫阻碍,冲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