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北区这条手臂还没断,还能恢复的,但需要时间,而志愿军现在没有时间。
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假设王雱是卓洛兰的话,现在一定已经看到整个战略形势的分水岭,河潢战场的主动权已经在宗城沦陷后易手。如果卓洛兰为部队负责,为西夏利益负责,她现在就会考虑“后路”。
甚至:她今日就会下令整个和南军司主力军过湟水。一但她真的敢过来,就是王雱部的噩梦开始。
因为她不会有漫咩蠢,她会携重兵打宗城基地,那就药丸。现在抚宁县的重炮和野战炮仍旧没送到,来自积石军的会师还看不到,反攻力量的集结速度远低于预期。
所以结论是:如卓洛兰真敢违反漫咩军令私自行动,志愿军好不容易打开的后勤生命线就危险了。
现在的力量不可能顶住卓洛兰兵团,无法守住宗城,那就只有再次机动。鉴于凛冬将至,西面又有漫咩的重兵,东面有卓洛兰的重兵,南面有湟水阻隔,北面是西夏行政区、而志愿军未获得踩足西夏行政区的授权。
这些如果真发生,这场战争就会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其余人不操心,现在只是王雱独自看着大通河上的船运在担心着。
“相公要不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看着。”一个贴身护卫担心的道。
“打仗你们冲,我休息。搞这些、背黑锅就我来,这是分工。”王雱喃喃自语着,又问:“积石军到什么地方了?为何先头部队仍旧看不见?”
“暂时没消息,可以肯定已在行军途中,若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在河州境、安乡关一线。”护卫道。
王雱顿时破口大骂道:“这些该死的王八羔子,九月末就接到了我的密令,现在一个月时间竟只到了安乡官!若我抚宁军这样行军、这场仗还打个蛋!河潢早就是西夏人的了。”
这涉及的问题太多,军士也不敢多说,低声道:“相公息怒,他们是步兵,且有防区的交接需求,人数众多、粮草、沿途行军的统筹等等方面,注定了不会很快。若依照我宋军的传统要求,从接到命令起,现在他们若真到了河州安乡关,又无法走黄河水运,已经算是及格的行军了。”
这是事实,所以王雱只是铁青着脸,不在说话了。
说多了也没什么卵用。如果大宋军队都是抚宁军的话,西夏早二十年就不存在了,就根本不需打这场河潢战役。
现在,积石军开赴的时间,正式成为宗城基地的第一生命线。
要从游击战改换集群阵地战,消灭其西夏军主力就必须有基地,于是必须守住宗城。
唯一的有利点在于:王雱不是打下宗城才下令积石军东移、从兰州过境来会师的。
是早在二渡湟水失败后,王雱就有了“战场的盘感”,知道不可能进西宁州和他们会师了。于是在九月末就有秘密军令到达积石军,让他们急行军、放弃黄河水运,走河州,再到兰州,伺机和志愿军会师。
这样的军令肯定让他们有情绪,因为他们已经摸清熟悉了绕境吐蕃的近路,现在却要让他们改道向东,绕行非常远的距离过境兰州。
然而木有办法,他们必须适应大魔王的“朝令夕改”,做不到就是他们无能。
大魔王自觉这也不叫朝令夕改,应该叫认清形势、及时纠错。妈的难道那只军队不是用来执行统帅命令的、而是粮食消化机?
之前大喊人定胜天那是传销的需要,至于现在,大雱也要在心中祈祷了,希望有点运气。
现在唯一的凭借是积石军的速度。
在卓洛兰层面上她不是神,她无法意料到神机雱早在九月末就开始调遣动员积石军。此点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卓洛兰知道王雱早就调遣积石军东移的话,她绝不会等到现在,漫咩不作为的情况下她早就带部队过湟水追着大雱猛锤了。
所以时间就是生命线,现在卓洛兰还在迟疑,还没有立即行动,那是她以为积石军进宗城的时间最快在十二月中。但实际上有可能十一月中,首期先锋队就会到达。
那么现在的河潢战场上,就算讲“运气”这个概念也是相互交织,像一个太极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王雱和卓洛兰各自都有猪队友和神对手,都有难念的经,都需要运气天平的倾斜。
目前看运气仍旧眷顾王雱多一些。因为大家都有猪队友和神对手的现在,王雱是统帅说了算。但卓洛兰是副帅,她正在被漫咩日的死去活来。
当然也不绝对,关于双方的朝廷层面上,现在是宋国有一堆人要止盈把王雱撤退回去,韩大脑壳能顶多久不知道。
至于卓洛兰,她也面临着她们朝廷的气运变化,如果她够阴损,敢对漫咩出阴招,而没蔵讹庞又周旋的好,那就麻烦了,很可能西夏朝廷解除漫咩的指挥权后,卓洛兰就没有了猪队友,而王雱则被汴京那群自己的相公吊起来抽,这是有可能的。
“时间,时间!”
想到此处王雱喃喃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