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兄弟终于让张清河振作起来了,让他看到了明天冉冉升起的希望和梦想,看到人生漫漫长路上升腾起美好风光……
张清河是永远也忘不了那男孩了。在往后的日子,那男孩的微笑就一直成了张清河心里永不暝灭的明灯,照着他在困苦艰难之中不停的跋涉。
为了搞鱼氟粉,张清河无端地把好不容易挣来的两千多元血汗钱给拱手送人了。为了把早市蔬菜种下去,张清河悄悄地找了他隔房的大叔张文宽、二叔张文阔、三叔张文远还有在其他村社的几个好朋友又借了两千块钱,才买了地膜、化肥、种子,把所有的好田全种了早市菜--主要是黄瓜、苦瓜、海椒和四季豆。自从种下去以后,他除了帮人换活路以外,只要有空就在田里除草、培土、施肥、淹水或者背着喷雾器打药……
张文山、杨世芬见张清河这样上心上意的干农活、精心管理早市蔬菜,心里因为给他说婆娘不成的那点怨气也就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他们认为自己的儿子还是巴家的、孝顺的,他不满意的就让他自己去寻找吧,在婚姻问题上,年轻人的想法和老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就让他自己做主吧,少操点心算了。
冬去春来,张清河的黄瓜、四季豆、海椒、苦瓜卖上好价钱--菜贩子来苍龙村收黄瓜八毛一斤,苦瓜一块二,四季豆也是一块钱一斤、海椒也卖上了三块一斤。
张清河的四季豆摘来了六批,苦瓜摘了四批,黄瓜摘了三批,海椒也摘了两批了,近五亩的蔬菜,一季卖下来毛收入有七千多块,张清河高兴了,精神也来了,尽扫往日的阴翳和悲观。
早市菜一收,张清河马上请人放水泡田栽秧。然后,又到冬阳县鱼种场买了一千尾鲤鱼苗来喂在田里。雨水来透的时候又把那些旱地种上花生、苞谷、豇豆、南瓜、红萝卜、仙米,应种尽种,这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到秋后算账,田里早市菜、水稻两季和田里的鱼,能给张清河挣一万二千块的毛收入和五千来斤干谷子;旱地里,至少能收入一千块钱,四千来斤苞谷。再加上现在的桑叶,四季下来可以养三张蚕(主要是妈妈在养),就会有一千多的毛收入,除了上交国家的公粮和订购任务细算下来都还有五千来块的纯收入,粮食不但够吃,还能养四五头肥猪和一些鸡牲口出来。还有四弟张清明每月拿回家的零花钱,日子也就好过一点了……
张清河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越算越越有信心,越算越觉得有奔头。你还别说,就在那年秋后,所有的庄稼该收的收了,该卖的卖了,一算账,还真的跟张清河算的差不了多少呢。也许,这就是老祖宗说的“天道酬勤”吧。失败后的张清河,又站起来了。他留够了田里再投入的钱,还了一些借债,手里还有四千来块供他支配。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冬阳县城去买了一个十七英寸的大彩电回来(因为去年家里准备买彩电的钱被他偷偷到HB时用光了),他家院坝里终于也像有些有钱人家一样树起了高高的在太阳光中反光的电视天线。爹妈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一家人累了下来也有了放松消遣娱乐的东西了。
剩下的钱,张清河跟爹妈商量,想拿出一部分来买些石灰回来把破旧的瓦房里里外外搪糊一下,把地下用水泥铺了,让家里干净明亮,其余的钱先存在信用社,张清河还在找新的项目准备大干。他不愿做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以前的张清河就让他永远消失了吧。
张文山、杨世芬听了张清河的初步想法,都同意,现在已经是儿子当家的时候了。
张文山说:“房子早就该糊了,地下也是坑坑洼洼的,整好一点,整亮一点也好为你找一个婆娘进屋。”杨世芬也笑了说:“是啊,这个家就按你的想法整就是了,至于你还想整什么,只要稳当的,能挣钱的就大胆的整就是,我和你爹,能帮着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是没有用了。”
张清河就买了一小四轮拖拉机石灰回来,叫上张清石、张清山、张清波、张清松、张清强几个堂兄弟和三四个村子里耍得好的年轻伙儿来帮忙,足足干了七八天,才把里外的墙糊完,堂屋厢房、耳房、院坝铺成水泥地面。这样一弄,房子干净了、明亮了,漂亮了,张清河又买了些山水画和日历贴在每间屋里,就更不一样了……
张清河看着心里乐滋滋的,还想将来挣了钱把这老房子拆了修楼房,那才舒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