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阳知道卫平落网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冯局亲自打电话通报的。能听得出来冯局主要是想告诉顾爷爷、纪开元和吴文革三位老前辈,毕竟三位老前辈出了力,必须告诉他们这个喜讯。
也正因为如此,连抓捕细节都通报了。
韩朝阳自然要第一时间向三位老爷子通报,听完徒弟的介绍,顾爷爷放下茶杯叹道:“冲动,还是冲动,日子过不下去就离婚呗,为什么要去杀人。现在好了,不但把自给儿搭进去,连孩子以后都没人照应,反正俞秀芬那个女人肯定是指望不上。”
纪开元突然有些后悔帮燕东分局破这个案,摸着嘴角道:“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可怜归可怜,但杀人肯定是不对的。”吴文革掐灭烟头,喃喃地说:“怎么判是法院的事,我就想知道他那点愿望能不能实现。”
顾爷爷点点头,又摇摇头:“存款留给孩子,房子过户给孩子,作为一个父亲,卫平是称职的,可以说很伟大,他这些诉求也合情合理。存款单上虽然是他的名字,房子虽然同样在他名下,房产证上没俞秀芬的名字,但现在不但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将来还要附带民事诉讼,不赔钱,腾家人肯定不答应。”
案子是破了,但却是一起家庭悲剧,搞的人心情都不好了。
韩朝阳挠挠头,苦笑道:“师傅,纪叔,吴叔,我们不用替卫平操心了,还是想想怎么过眼前这一关。”
“什么关,又怎么了?”顾爷爷不解地问。
他昨晚没“列席”反扒队的会议,不知道刘局要求吴俊峰等队员转正式辅警的事,纪开元“列席”了,对这件事一清二楚,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介绍起来龙去脉。
本以为顾爷爷也会头疼,没想到他老人家竟轻描淡写地说:“多大点事,还怎么过眼前这一关,真不知道你这个大队长怎么干的!”
“师傅,您有办法?”
“实话实说呗。”顾爷爷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水,擦擦嘴角慢条斯理地说:“你据实向局领导汇报,俊峰和小古小梅他们全是保安公司、理大保卫处和六院保卫科的骨干,让俊峰他们转辅警就是挖保安公司、理大和六院的墙角,保安公司、理大和六院领导不会答应。”
韩朝阳乐了,忍不住笑道:“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是当局者迷!”顾爷爷笑了笑,接着道:“俊峰不转分局的正式辅警,局里肯定不会帮着解决他们的工资和社保,所以队员们的工资和社保你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但可以管局里多要点反扒经费。以前是三万,现在可以试试要十万,我觉得十万应该没多大问题,刘局应该会批。”
“谢谢师傅,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要钱这种事要想好再开口,青山昨天早上不是说要帮你跟刘所算账吗?嫌疑人落网了,现在给刘所打电话不算添乱,把刘局要求俊峰他们转辅警,俊峰他们又不太愿意的事跟刘所通个气,请刘所帮着跟刘局解释一下。”
“好的,我这就给刘所打电话。”
……
刘局在经费问题上比周局大气,刘建业原来打算乘坐火车把嫌疑人押解回燕阳,结果刚打通警务保障室老徐的电话,老徐就说刘局让坐飞机回来。
可以乘坐飞机谁愿意坐火车?
刘建业感谢完东广同行,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嫌疑人押到机场,找到机场派出所,出示证件和相关手续,机场派出所的民警确认手续没问题,帮着与航空公司协调,帮着办理好值机,把众人带到一间办公室,等会儿可以优先登机。
再过三小时就能到燕阳机场,最多四个小时就能把嫌疑人押解到局里,并且嫌疑人很老实很配合,就算不老实不配合他脚肿成那样想跑也跑不掉。
满打满算,一起命案在一星期内成功告破!
刘建业心情不错,正准备给老同学打电话汇报已经到了机场,韩朝阳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小吴和小古他们不愿意,不愿意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保安公司、理大和六院干,各方面待遇都不比当辅警差,没事没事,我帮你跟刘局说……对对对,这么一来反扒队的经费又没着落了,嗯,该要就要,该争取就争取,全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为个人,好的,我先帮你探探刘局的口风。”
挂断电话,刘建业觉得应该帮老部下好好争取,回头看看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卫平,走到办公室外拨通刘局的手机,先汇报已经把嫌疑人押解到机场,然后提起反扒队的小伙子们不太可能转辅警的事。
刘求平真有那么点意外,将信将疑地问:“理大和六院不放?”
“肯定不会放,刘局,反扒队也是党员先锋队,你想想,一个单位能有几个党员,队员们全是从理大、六院和朝阳社区保安公司挑选的骨干,以前不是保安班长就是副班长。为了把这支党员先锋队搞起来,我和鲍青山当时还亲自去做过理大保卫部蒋部长和六院保卫科肖科长的工作。”
“他们不放人怎么弄,我们分局不可能给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