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敢跑我们527厂来偷东西,头抬起来,让我看看脸!”
“听见没有,耳朵聋的?现在知道没脸见人,早干什么去了?”
……
韩朝阳翻窗爬出老电影院,刚落网刚被从劳动服务公司二楼一间活动室带出来的嫌疑人已被老厂长等人围住了,老少爷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开公审大会,要不是章金海和闻讯而至的管稀元拦着,几个嫉恶如仇的年轻人真可能动手。
“麻烦让一让,辛苦大家了,谢谢啊。”
韩朝阳挤进人群,一边示意小柯他们维持秩序,以便管稀元能顺利地把嫌疑人带上警车,一边打量起被章金海和管稀元架着的嫌疑人。
难怪包括老厂长在内的很多人都一口一个小兔崽子,原来小偷很瘦而且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上身一件棉袄,里面没穿毛衣也没穿保暖服,只有一个圆领的秋衣,下身一条牛仔裤,脚穿一双运动鞋,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
韩朝阳拦住几个想往前挤的群众,问道:“老管,赃物呢?”
“韩大,在我这儿!”不等管稀元开口,六院保安姜成磊从后面挤了过来,一手提着一个大号黑色塑料袋,鼓鼓的,能从外面看出整条整天香烟的轮廓。
“朝阳,梁队让把嫌疑人先带去指认现场。”
“行,上巡逻车吧。”
韩朝阳一路把他们护送到主干道,协助他们把人和赃物塞上电动巡逻车,想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一把抓住车窗:“章主任,等等。”
“怎么了?”正准备开车的章金海下意识回过头。
韩朝阳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伸手抓住嫌疑人胳膊问:“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不锈钢窗撬开的?”
不仅人赃俱获,而且群情激愤!
527厂的人全跟过来了,手里都拿着家伙,搞不好会挨打,小偷不敢信口开河,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说:“撬开的。”
“用什么工具撬的?”
“撬棍。”
“什么样的撬棍。”
“螺纹钢做的撬棍。”
韩朝阳追问道:“有多长?”
嫌疑人偷看了一眼,忐忑不安地说:“有……有一米长。”
“撬棍呢,撬棍去哪儿?”
“扔了。”
“扔在什么地方?”
“我……我忘了。”
刚才搜过两次,搜得的认真很细致,连垃圾桶都翻过,并且搜的时候提醒过大家注意蛛丝马迹,尤其有可能被犯罪嫌疑人当着作案工具的东西,但两次都没搜到,这意味着什么?
更重要的是,嫌疑人刚才的眼神不对,像是偷看自己,事实上好像是在偷看他落网的劳动服务公司旧楼。
韩朝阳立马回头道:“小柯,带几个人回去继续搜,可能有同伙,可能就躲在劳动服务公司。”
“有同伙?”
“快点!”
“是!”小柯猛然反应过来,急忙带着十几个保安往劳动公司跑去。
老厂长更是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伙再辛苦一下,除恶务尽,不能有漏网之鱼!别看热闹了,这儿交给小韩,我们回去继续包围,继续封锁,协助保安把小兔崽子的同伙揪出来!”
“好咧,来一个我们抓一个,来一双我们逮一双!”
……
老厂长一声令下,所有都动了起来。
有小柯他们在,韩朝阳没必要跑回去亲力亲为,紧盯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嫌疑人,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老实交代!”
“……”
“问你呢,说话呀!”管稀元意识到差点让他的同伙漏网,紧攥着他胳膊,咬牙切齿地问:“老实交代,有几个同伙,躲在什么地方?”
好朋友跑是跑不掉了,很快会被抓着,小偷不敢再讲什么哥们义气,不敢再隐瞒,魂不守舍地说:“一个,就一个,就在那栋楼里。”
“撬棍在他手上?”
“嗯。”
一米长的螺纹钢做的撬棍,既能当入室盗窃的作案工具,一样能作为负隅顽抗的凶器。
韩朝阳不敢大意,急忙举起对讲机:“小柯小柯,我韩朝阳,嫌疑人手里有撬棍,提醒大家小心点。”
“韩大放心,我们有盾牌有警棍,我们的警棍也不是吃素的。”
“小学无大错,你们先搜着,我马上到。”
“朝阳,我去吧!”差点让另一个嫌疑人从眼皮底下跑掉,管稀元窝着一肚子火,立马推开门跳下车,从腰里取出手电和伸缩警棍往劳动服务公司方向撒腿跑去。
他去了韩朝阳就没必要再去,干脆爬上巡逻车,一边示意章金海开车一边接着问:“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姓包,包莫宁。”
“另一个呢?”
“姓秦,叫秦锦江。”
韩朝阳再次举起对讲机:“小柯小柯,躲在楼里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