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老民警,老丁对从朝阳社区调到车站警务室真没什么想法。因为过去二十多年也没少调动,花园街派出所是他干过的第四个派出所。
跟以往调动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调过来没两天援兵就来了。
朝阳社区保安服务公司派来一个班,包括班长贺丰宝和副班长周东风在内一共来了十个小伙子。汽车站不是火车站,夜里没客车出站,只有十几辆客车进站,晚上只要留两三个人盯着,主要力量可以用于白天。
老戴依然在候车室,老丁跟昨天一样带着俩实习的司法警官学院学员在外面巡逻。刚才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溜进了售票大厅,立马跟了进来,结果那俩小子转了一圈就走了。
“小钟,你们跟过去看看。”
“是!”相比坐在安检口查验车票和身份证,小钟更喜欢跟民警一起巡逻,应了一声便同小骆一起追了出去。
手下有人就是好,过去两天只发生一起失窃,并且不是发生在车站范围内。老丁对现状很满意,目送走俩既听话、工作又积极的小伙子,迎上去跟正在检查候车厅卫生的齐经理打招呼。
“老丁,亲自巡逻,辛苦了。”
“瞧您说的,我还亲自吃饭呢,”老丁一边陪着齐经理往旅客出站口走,一边笑道:“齐经理,我说您这十万没白花吧,有人就能多开几个安检口,旅客们不会再抱怨在外面排队时间长,秩序好,治安也好。”
齐经理抬头看了看守在出站口的两个警校学员,禁不住笑骂道:“老丁,你别跟我提这个,一提这个我就来气。许宏亮那小子太鬼了,拿钱时一百个不情愿,说安排十个人过来会亏本,结果给我找来这些实习生!这生意做得也太精明了,不是他亏,是我们亏,亏大了!”
陪同经理一起巡视的车站办公室大姐噗嗤笑道:“我们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事实上我们就是被欺骗了。”
“齐经理,陈姐,你们真误会了,实习生一样要发工资的,不光要发工资还得给人上保险。”老丁觉得有必要帮许宏亮说几句公道话,又强调道:“而且小钟他们不是一般的实习生,全是警校生,服从命令听指挥,士气高昂,工作热情高涨,不管哪方面都比从社会上招的保安强。”
“老丁,不是我误会,是你误会了。”齐经理真有股被欺骗的感觉,回头道:“我是说这件事,不是说小伙子们不行。早知道这样我干嘛找他,不如直接联系警校,直接从警校请人!”
老丁意识到他是觉得被许宏亮从中抽了一成很不爽,不禁笑道:“齐经理,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去警校请真不一定能请到人。人家是来朝阳社区义务治安巡逻队实习,实习完之后我们所里和社区巡逻队要给人家出实习鉴定,这个鉴定许宏亮能开,他是巡逻队副大队长,您怎么开,盖车站的章人家拿回去也没用。”
小伙子们来实习真不是为了钱!
齐经理轻叹口气,嘀咕道:“反正这事许宏亮干得不地道,这账回头跟他算。”
老丁能理解,毕竟这事搁谁身上谁也不舒服,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广场上突然一阵骚动。
转身一看,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再追一个矮矮瘦瘦的家伙,边追边喊着:“抓小偷,拦住他!
“跑什么跑,你跑不掉的!”
老丁楞了一下,正准备冲过去帮忙,又见几条身影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小偷快跑到马路边时,一个小伙子突然从公交车牌下冲出来,伸开右臂一把兜住小偷,并顺势将小偷扭按在地。
后面的人紧随而至,七手八脚地把小偷摁住,一个人给小偷上铐子,一个从怀里掏出证件喊道:“别看热闹了,我们是花园街派出所的,抓小偷有什么好看的!”
另一个小伙子则麻利地从小偷裤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抬头朝车站入口方向喊道:“苗姐,小偷控制住了,请失主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她的手机。”
……
这么多便衣,齐经理大开眼界,喃喃地问:“老丁,你们所里的,你认识他们?”
事实真是胜于雄辩,老丁忍俊不禁地说:“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没想到反扒队真搞起来了!”
“反扒队?”
“齐经理,您刚才说许宏亮办事不地道,其实您错过他了,抓小偷的这些小伙子全是巡逻队的,可能上级考虑到反扒的性质比较特殊,让他们在所里领导下开展反扒。也就是说拿了您十万块钱,但过来的不只是小钟小骆他们,还有一支便衣反扒队。”
“一明一暗?”
“差不多,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这还差不多,这么说我们这十万没白花。”
正说着,王家勇和刘一山架着小偷来到众人面前,苗海珠也带着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丁警长,抓了个现行,这位是失主,这是赃物,连嫌疑人一起移交给您。”
“行,交给我吧,”老丁不是刚参加工作的菜鸟,非常清楚围观的人太多不利于反扒队今后的工作,当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