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领导都要尊重,也不知道康所现在怎么样,韩朝阳送走老厂长,骑上新园街派出所配发给老唐的社区警用电动车,赶到前朝阳村委会大院。
村里的民房全推到了,拆除公司正在清理最后的建筑垃圾,提前进场的施工队已经开始砌围墙。
环顾四周,好大的一片工地!
视野变得如此开阔,韩朝阳真有些不习惯。可能因为村里的民房全拆了,又觉得唯一没拆的村委会办公楼矗立在一片大工地中央格外显眼。
韩朝阳定定心神,跟正在门口执勤的保安打了个招呼,停好电动车走进院子,来到院墙东边的一间活动房门口。工程指挥部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比较多,村委会办公楼不够用,所以在院子东西两侧安装了两排二层的活动房,这一间就是顾爷爷昨天下午帮康所管指挥部借的。
没想到康所居然找来几桶油漆,正在门口“施工”!
已经刷了一遍,这是第二遍,蓝白相间的公安标识,再加上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带有警徽和11字样的小灯箱,以及一块“值班民警办公室”的门牌,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
“朝阳,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的。看看,怎么样?”今天下午没干别的事,就忙着干这个了,康海根回头看了一样,放下刷子往回退了几步,请韩朝阳一起欣赏装修效果。
“挺好,真不错!康所,这灯箱哪儿来的?”韩朝阳笑问道。
“从禹庄村委会拆的,那边以前不是有个警务室吗,民警平时不怎么去,连辅警都没有,那房子跟阳观村的警务室一样临街,村里觉得做警务室太浪费,要租给人家开店。”
社区民警不怎么下社区,警务室里没民警很正常,韩朝阳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康所走上前拉开门:“外面就那样了,进来看看里面。”
“好咧!”
进来一看,里面有空调,有一张旧办公桌,有两把椅子和一张长椅,办公桌边有一个铁皮文件柜,对面是一个旧衣柜,两个柜子之间拉着一根钢丝,挂着一面布帘。
掀开帘子,里面摆着一张钢丝床,角落里还有一个旧床头柜。
尽管总得来说条件还是不错的,但韩朝阳还是回头道:“康所,条件有点艰苦。”
“艰苦什么,这样挺好。”康海根一边招呼他坐,一边笑道:“指挥部领导说了,明天再帮我装一部固定电话。吃饭跟他们一起,这儿有食堂,连饭钱都不要我交。”
他们负责的是几十亿的大工程,你那点饭钱真算不上什么。
想到这些,韩朝阳禁不住问:“伙食怎么样?”
“比你那儿好,也比所里好,一天三顿全是自助餐!”
“伙食这么好,早知道我也来蹭饭。”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遇,现在后悔晚了。”康海根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朝阳,昨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么,在所里我是副所长,在这儿我就是中山路综合接警平台的一员。我问过,夜里高铁站工地有警情,两个打工的小年轻因为琐事打架,为什么不通知我,为什么不让我出警?”
韩朝阳真不知道,下意识问:“高铁站工地昨夜有警情?”
“不信回去看看接处警记录。”
“康所,我信,不过我是真不知道。”韩朝阳摘下便帽挠挠头,苦笑着脸说:“可能老丁那会儿不是很忙,昨夜又是他值班,所以不想惊动您,不想让您也休息不好。”
“夜里不通知可以理解,为什么白天也没电话?”康海根紧盯着他双眼问。
“白天也有警情?”
“汽车东站工地有一起纠纷,一个工头叫来六个民工,人家到了又说没活干,让人家回去,连来回的车旅费都不给解决。民工觉得上当受骗了,于是拨打11。”
韩朝阳楞了楞,又苦着脸解释道:“康所,分局派警时我师傅可能不在警务室,可能是新园街派出所唐警长出的警。”
“朝阳,我只是一个副所长!副科级的民警多了去了,你师傅还享受调研员待遇呢,他老人家都快退休了还不是一样接处警,甚至跟我们年轻人一样加班一样值班。反正你们不能再这样,我建议你抽个时间召集大家伙开个会,确定每个人的职责,再排一个值班表。”
“行,我听您的。”
“这只是建议,不是命令。”
“明白。”
韩朝阳正想着今晚开会合不合适,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梁队打来的。
“梁队,我韩朝阳,有什么指示?”
“没指示,就是想跟你沟通一下。”梁东升翻看着工作日记,沉思道:“小韩,你昨晚上报的那条线索我研究了一下,发现一个疑点。如果那个杭卫方是中了圈套,那他不太可能全身而退,毕竟内地不是澳门,赌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韩朝阳楞了一下,低声问:“梁队,您是说他只是去玩玩,结果没控制住自己,玩着玩着陷进去了?”
“有这个可能,总之,如果真有人给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