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大雾弥漫,将荥阳城笼罩其中,好似人间仙境,又如空中城堡。
一支队伍顶着浓雾自南面而来,一直到了荥阳南城门方才停下脚步,纷纷扯着嗓子呐喊:“城上的守军速速开门,我等是韩国的先锋部队,奉了暴鸢将军之命提前来助你们守城!”
“来的何方人马,速速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降者免死,缴械不杀!”
“杀啊……”
与此同时,周围的唐军大营杀声四起,人喊马嘶,脚步声犹如雷鸣,不知有多少唐军朝荥阳南城门围拢了过去,高喊着“降者免死”的口号。
城下的韩军开始暴躁起来,谩骂声此起彼伏:“城里狗娘养的东西速速开门,想让我们被唐军围攻么?”
“虢人都是什么玩意,派了使者像哈巴狗一样求援,大爷们冒着风雪来了,竟然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妈了个巴子,再不开门,大爷们就撤退啦!”
“这虢人不会是联合唐军骗咱们的先头部队来自投罗网吧,他们本来就是一家!”
正在东城墙巡视的虢国上将军董圣接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而在宫中如坐针毡的虢公姬诞得知援兵到来,也匆忙带着孙忠等大臣来到城墙上观看。
董圣一脸为难的道:“浓雾弥漫,能见度不过十丈,韩军偏偏在这时候到了城下,到底该如何是好?若是开门迎接,唯恐有诈,若是不开门又怕来的确实是韩国援军,万一惹怒了他们,定然弃荥阳而去。”
姬诞一边搓着双手取暖,一边道:“按照咱们修书的时间来计算,韩国援军确实该此刻抵达。你听那唐营杀声震天,正分路围剿过来,这援兵十有八九是真。”
“敢问带队的是哪位将军?”董圣瞪大眼睛,伸长了脖子朝城下大喊,“劳烦上前搭话!”
一名队率乔扮的武将催马提枪,趾高气扬的上前叙话:“吾乃韩国下将军贾逵,奉了暴鸢将军之命率五千人作为先锋部队前来协助你们守城。大将军准备好了粮草,将会随后率五万大军赶到。还望速速开门,放我军入内协助尔等守城!”
对方说的话毫无破绽,董圣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试探道:“我与你们的公孙昧将军乃是旧识,为何不让他来救援?”
“韩将”突然大怒,手中马鞭一指,破口大骂:“你这狗东西求救的时候向我家主公摇尾乞怜,现在我军来了反而推三阻四的不开城门?我大韩乃是上邦大国,岂是你们一介小国能比?公孙将军去了新郑坐镇,抵御鲁军,还需要请示尔等么?”
“撤兵!”韩将气呼呼的拨马就走,“回去禀报暴鸢将军,就说虢人闭门不开,任凭唐军围攻我军!”
姬诞急忙央求:“贾将军息怒,息怒!寡人乃是虢国新任主公,寡人相信你的话,我这就吩咐打开城门,迎接你们进城。”
贾逵冷哼一声,余怒未消:“这还像个人话,速速开门!”
董圣在城墙上阻止道:“贾将军且慢,事关国家存亡,董圣不得不谨慎行事!我这边先打开城门,你派人送进印绶来查验,若有得罪之处,待进城后董某亲自向阁下赔罪。”
“贾逵”望了一眼旁边的纪灵,见纪灵朝自己悄悄点头,便装模作样的答应了下来:“唉……你们虢人真是婆婆妈妈,先是求爹告娘的求援,援军来了你们又疑神疑鬼。罢了,罢了……大纪啊,把本将的印绶送进城里让虢公瞧瞧!”
“喏!”
纪灵答应一声,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将三尖两刃戟挂在马鞍上,策马直到护城河边,大喝一声:“印绶在此,速速落下吊桥,打开城门!”
见来的只有纪灵一人,董圣这才放心,挥手吩咐一声:“落吊桥,开城门!”
随着一阵“吱呀呀”的声响,三丈长的吊桥缓缓落下,厚重的城门缓缓敞开。
下将军徐登带了百十名精卒站在城门底下询问:“印绶何在?”
纪灵催马过了吊桥,径直来到徐登面前方才驻马,左手拎着包袱喝道:“印绶在此!”
徐登伸手去接,却见寒光一闪,纪灵手中三尖两刃戟猛地横扫过来,正中徐登颈部;登时将头颅斩于马下,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起,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不好了,徐将军被杀啦!”
虢军登时乱作一团,被纪灵挥舞三尖刀杀的人仰马翻,纷纷后退。
“全军冲锋!”
纪灵的副将听到城门底下杀声大作,手中大刀一招,身先士卒的带队冲锋,转眼间便踏上吊桥,挥刀猛砍铁索,不消几下,便拦腰斩断。
“杀啊!”
斩断铁索后虢军再也无法拉起吊桥,数不清的唐军头顶盾牌冒着箭雨向前冲锋,踏过护城河,穿过城门,在纪灵的率领下与虢军展开了血肉横飞的巷战。
“完了,完了,终究还是中了唐军的诡计!”
董圣在城墙上仰天长叹,望着蜂拥而入的唐军,自知荥阳难保,突然拔剑自刎,“先主啊,我董圣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