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画卷,驱使得了你的,少说也是上人,何必送我画卷?”
“世上没有人能够驱使得了我。”
红衣虚影冷声道:“只不过是我近些年来,从画中苏醒,杀掉了几个厌恶的恶类,让这画变成了所谓的凶物罢了。”
“凶物?”
苏庭眼神中充满光芒,问道:“怎么回事?”
红衣虚影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苏庭仿佛没有问过话,神色深沉,思索道:“不是上人,也不能驱使于你,只是听闻这画卷是凶物,便不知从哪儿得来,连同衣服,送到我这里,想要借凶物害我?”
他目光微凝,心中暗道古怪。
他跟丁业也无仇怨,还有些恩情,丁业不至于害他。
更何况,丁业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作为县官,真要害人,也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落个罪名也就是了。
“害我的人,什么模样?”
苏庭问道。
红衣虚影未有回话。
苏庭神色严肃,正色道:“咱们现在好歹也算合作了,日后同在一间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至于这么点儿小事,就要报酬罢?”
“好。”
红衣虚影伸手一挥,阴风拂动,勾勒轨迹,顿时化作两张人脸。
苏庭看了一眼,神色不变,只是说道:“我知道了。”
红衣虚影点了点头,道:“天亮了。”
她忽地化作一阵风,投入了画卷之上。
空白的画卷,再度出现一个红衣女子,栩栩如生。
若不是适才的经历,哪怕是苏庭这样的修行人,都难以相信,这看似寻常的画卷,实则乃是一位上人阴神的藏身之所,堪称法宝。
苏庭看着那画卷,看着天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些许痕迹,沉默了一下,
“天亮了就要藏着,还说不是鬼?”
“以后谁再跟我说封建迷信,世上没鬼,我打不死他。”
苏庭这般念了两声,看着熟睡得几乎封闭五感的表姐,松了口气,只是看着房中狼藉,略感头疼。
收拾了一番,他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而那壁上画卷里的红衣女子,依然如旧。
“谢了。”
苏庭道了一声,往外走去。
迟疑了一下,他朝着表姐房中看了一眼,心中不大放心,便上前把画卷解下,准备一并带走。
这时便听画卷上传来声音,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苏庭笑道:“适才那两个书生,喜好龙阳,恋奸情热,在湖边上脱光了衣服,偷偷亲热,结果一个不慎,跌入水中,双双溺亡。我去看看热闹……”
话音才落,他便发现画卷上红衣女子仿佛活了过来,那一双眼神之中,充满了嫌恶之色。
然后,画卷便自行卷起。
苏庭满面无辜,道:“他们互生感情,又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