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秦远心下大定,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方天画戟大力劈砍,“九仞”戟法被使得虎虎生威,悍不可当。
于战场之上反败为胜,这让他不由大喜,但又暗道一声侥幸。
那许德兴修为本就高出他一筹,又经验老道,让他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
不过好在他还是记着“沉着冷静”四字,在败退的时候,开启竖瞳,仔细观察他锤法的一招一式,摸清楚了许德兴出锤的线路,以方天画戟叉住锤柄,兵行险招,扭转战局。
也幸亏他的兵器是这杆又长又重,带着枝杈的方天画戟,若是换成其他刀剑,恐怕现在的秦远早就被连人带刀剑锤成肉饼了。
“当当当……”
巨大的碰撞声中,两人交手如电。
许德兴连连后退,双臂酸痛,刚才他给予秦远的此时又被原数奉还,他心中恼火无比,“哇哇”怪叫,却又无可奈何。
“当!”
又是一声金属相交的爆鸣。
秦远挥动大戟,将对方的一只梅花锤劈飞,大戟突入,锋利的戟尖刺中其胸口,许德兴惊叫一声,倒飞出去。
大戟并未将许德兴刺穿,许德兴的盔甲品质极高。
但饶是如此,巨大的撞击力仍旧使其胸口剧痛,头皮阵阵发麻,若非这套宝甲护身,他现在已经被戳了个透心凉。
“好!”
秦远也是一声大喝,继续紧逼。
许德兴仅剩一只梅花锤,哪里还能挡得住这如脱笼猛兽的秦远,接连受创,步步后退。周边有数名军士前来支援,但他们实力低微,往往仅是一回合,就被秦远连人带兵器斩成了两半。
“砰!”
乱战之中,秦远又是一戟刺入许德兴胸口,直将其击飞出去,魁梧的身体如一面铁墙,直直将身后数位军士撞飞。
这已经是连续三击击中了相同的位置,那宝甲纵是再坚固,也是有着其承受极限,几道裂纹悄然浮现。
“贼子受死!”
许德兴怒火燃烧,几近失控。
转胜为败,这让他难以接受,恼怒无比,但让他更为难受的,却是在这军阵之中,被一个毛头小子压着打,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已经不仅仅是难堪,在他这等心高气傲、刚硬猛烈之人看来,便是彻头彻尾的屈辱!
“呼!”
劈风锤单锤砸下!
方天画戟趁此猛地一个上挑。
“噗嗤”一声,许德兴的左手臂飞了起来,被秦远自腋窝铠甲缝隙斩落!
秦远本想连续重击,将其胸口盔甲破开,再一举将其斩杀,哪知这家伙怒火上头,自爆罩门,这等送上的门的机会秦远怎会放过,大戟突入,直接斩落其一只臂膀。
“啊!”
许德兴凄厉愤怒又蕴含着无穷怨毒的惨叫,响彻整个战场。
听到这声惨叫,铁血营众人皆是吃惊,再看到那条飞起的臂膀,四溅的鲜血,那吃惊的心情就皆是变为惊骇。
本以为是一
个不知天高地厚,被人派来送死的炮灰角色,却不曾想到,竟是一位真正的高手,一番恶斗之下,瞅准时机,一戟斩了许德兴这位宿将的臂膀。
这就如看到一只半大小狼,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想要一举拿下,谁知猎叉网兜扔过去之后,却忽地发现那半大小狼变成了猛虎,怎能不惊怎能不惧?
——
“将军!”
陆军一声大喝,长刀横劈竖砍,转瞬之间,锐利的刀锋便在任鹤身上留下了数道血淋淋伤口。
任鹤满面笑容。
鲜血直流的翻卷伤口带给他不小的痛楚,但他仍旧满面堆笑。
倒不是因为他被关押十数年而心理变态扭曲到了这等程度,而是因为那声惨叫而满心高兴,两位将军的对决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这场战役的走势,秦远的反败为胜,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信心。
再有一个,那便是故意留给二表哥陆军的,即便是再多伤势,他也不会后退,不会让他前去救援!
君子剑如同一道犀利的雷电,极速攻杀陆军处处要害,使得他无法脱身。
“你找死啊!”陆军大怒,面容狰狞。
他的确抱着这个念头,妄图以长刀逼开任鹤,自己前去救援。
许德兴败象已成,断了一只手臂的他哪能是那秦远对手,若是能够救下许德兴,他们铁血营坚守住这一仗,那他便是立下大功,日后挽回家族名声,便又添了一分把握。
只是这任鹤却如狗皮膏药一般,贴着他死不退让,瞧那架势,竟是不顾性命。
“我是在救你,更是在救你们陆家!”
任鹤满身鲜血,面带笑意,稍失风度,但他早已不在乎。他也是在挽回家族名声,只是他的方式要更加激进,更加彻底。
“醒醒吧表哥,以浮云平睚眦必报的性格,你纵使将脑袋掉在这里,他也不会有太多怜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