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啊,两个老的走快走不动的老鬼而已,听到小哥儿说的这话有意思,就来瞧瞧是什么人物,哈哈,一见之下,果真不同凡响。”
瘦竹竿人齐凤瘦得营养不良般的满脸菜色,可是声音却是响亮如洪钟,“这等气度风采,果真是可以与冷少主一战的人物。”
他说的是与冷剑一战,而非是战而胜之,可以看出,秦远“弑君”行径,还是让他有些不喜的。
他捋了捋下巴上散乱的黄须,又道:“秦小哥,锦上添花不难,但同样的事情效果却大打折扣,雪中送炭则不然,同样的事情却要放大十倍百倍。再说,反贼当道,民不聊生,修行界一片哀嚎,人人自危,你大好儿郎,为何要做那助纣为虐之事?”
“休要信口雌黄,神主英名盖世,体恤民情,自从登基,连下数道律令,减轻税负,扶幼除恶,修行界向来人心稳定,歌舞升平,何来人人自危直说?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不待秦远回答,尉迟锋抢先一步喝道,言辞激烈,愤慨激动,长枪已经握在手中,随时都会杀将上去。他身后的几位军士也是“呛啷”一声抽出长刀,只要尉迟锋一声令下,便会发起悍勇冲锋。
“哼,无知小儿!”
齐凤一声冷哼,看着身穿黑甲的尉迟锋冷冷一笑,浑然不在意他的威胁,反而讥讽道:“反贼爪牙,只会卑躬屈膝,何来清醒头脑认清事实?那黄口小儿自从坐上神主之位,拿了多少世家,坏了多少高手修者的命?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逆天而为,什么为了保护大多数的利益,就要剥削顶层的利益,这不是胡扯瞎来吗!”
一直冷笑未开口的矮胖子唐松忽然嗤笑一声,“嘿嘿,秦小哥,在那神廷中效力,条条框框太特么多了,那黄口小儿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伪君子的儒家大义,弄得我们这些顶层之人稍微做点事情都束手束脚,还要顾及普通人的性命,那就是一群两脚羊,愚昧无知,羸弱不堪,留有何用?倒不如跟着我们一起,打下这片江山,大家分封诸侯,吃香喝辣,岂是一个处处受制的小城主能比拟的?”
听到这里,秦远终于明白这两人的路子了。
他笑了笑说道:“二位前辈是邀我进你们阵营,一起放手行事,去特娘的仁义道德,任凭心意逍遥快活?”
唐松一双小眼睛眯的更小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神色,道:“我辈修行所为何?天大地大,随心而行,就是去特娘的仁义道德,去特娘的锄强扶弱,强便是强,弱便是弱,这就是命!上天注定的命!”
“天大地大,随心而行。听起来就舒爽,听起来就豪迈。”
秦远乐呵呵的笑着,齐凤与唐松也都露出微笑,反倒是尉迟锋与任鹤神色着急,唯恐秦远年纪不大,阅历尚浅,受人蛊惑,心生邪妖。
不过秦远紧接着话锋又是一转,说道:“可是啊,若是人人都如此,那我就做不到这个城主了。在下泥腿子一个,在修行界摸爬滚打,惹了不少权贵,要是没有神廷律法,我可不知去阎王爷他老人家那里报道过多少次了!这小小城主也做不了哦。”
秦远的意思很明确。
他就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名副其实的农奴翻身把歌唱,岂会跟他们一起同流合污,去反对这个让自己翻身的神廷制度?
这跟吃饱了饭去砸锅的龌龊行径有什么不同?
“小子,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喽?”矮胖唐松冷冷说道。
秦远耸耸肩膀,道:“敬酒当然喜欢吃,但若是一双沾满粪便的手,敬了一杯臭酒馊酒,在下实在忍不住那个恶心劲,捏着鼻子喝下去!”
唐松双眉一挑,并未动怒,相反却是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得声音极是难听,比夜枭的哭丧好不了多少,直钻人耳蜗。
“哈哈,不喝敬酒那是因为没有下酒菜喽,给你两只小鸡仔,瞧瞧对不对口味。”说话间,唐松右手一扬,腕间储物手环微微闪亮,两个物体“砰砰”落在地上。
秦远面色大变,双目闪烁凶光。
“耗子!山鼠!”
尉迟锋浑身猛地绷紧,不由大喊一声。
耗子与山鼠是他身边的两名军士,十分得力,尤其是刺探军情,跟踪修者方面身怀绝技,往往能够跟在比自己高出一两个大层次的修者屁股后面百十里路却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个平日里机灵讨喜的家伙,如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早已断气,不仅丢了小命,且死状凄惨,可以看得出他们生前受过一定的折磨,双手双脚都被折断,而最致命的伤势则是颈骨的扭断!
两人的脑袋皆是被扭成了不自然的角度!
“耗子?山鼠?哈哈,爹娘有给起错名字的,可这外号却没几个叫错的。果然是两只只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小东西。”
唐松哈哈大笑说着,浑然不把这两条鲜活的生命当作人,仿佛只是他随手捏死的两只山鸡,两只老鼠一般。
“小子,这两个下酒菜怎么样?有没有让你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