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的小心思起到了作用,以闪亮刺目的光线干扰,让秦远之前看不清楚他的枪法走势,其实哪怕是现在,他依旧看不清楚他的枪法走势。
不过,秦远看不清楚他的枪法走势,但在经过短暂的失利之后,很快便找到了新的办法。
高明的拳手打擂台时,并不仅仅是在观察对手的拳脚,更要观察他的身体动作,肩动圈动腿脚挪移身体移动等等方面。
秦远与冷剑的争锋便是两位高明的拳手在打擂台。
当然,冷剑绝对不可能与一位初学者一般,通过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目的暴露无遗,再说那杆柔韧长枪抖出的无数枪花,也将他的目的遮掩。
可是秦远不仅仅是观察他身体的挪移,还能够隐约感知他体内灵力的流动。
辛午最初研究地脉之时,便是将大地的脉络看成一个生命体,而想要研究透大地这个生命体,便必须要对生命体有所了解,在早些年间,他解剖了不知多少动物的尸体,而研究最深的还是人的经络走势。
在原始社会的那个年代,深山老林之中绝对不适合在人类居住,找不到人的尸体来做研究,他便以自己为对象,感知每一处能够感知的经脉,经过几十年的积累,他便对人体经络了解到了极其通透的地步。
并且能够通过内外表征,身体动作推测出人们体内的经络运行。
秦远便是通过这些,判断出冷剑经络中的灵力走势,继而推测出他的手上劲力运转,也便“看”清楚了长枪的目的所在。
如此复杂的过程,他不愿向冷剑解释,更不会向冷剑解释。
他是个好奇心极重之人,他也知道好奇心重的人在无法满足好奇心的时候那种抓耳挠腮的憋屈感觉,所以他很想看到这位劳什子少主猫爪般的难受。
“哼!”
果然,那冷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被一顿夹枪带棒的揶揄嘲讽,面色急速转青,那窝火的模样不亚于抓到老婆出轨的男人。
“等稍后我将你拿下,将黑虎道长的手法在你身上统统走上一遍,我看你是否还能不能这般嘴硬!”冷剑的憋屈与愤怒转化成为阴狠的杀机。
从小被众星拱月着成长,从小被灌输进去仇恨的种子,哪怕圣贤书一本不落的读完,但还是让他内心骄傲与狂妄并存,阴暗与狭隘相间。
看中的东西必须得到,阻碍他的人与事必须毁掉!
秦远看着那英俊的面容忽然之间狰狞起来的冷箭,“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还是要使用这杆长枪?还是要再加上这块盾牌,或者说还有其他手段,或者说这还不够,要让玄真道长帮你壮胆?”
秦远每讥讽一句,那冷剑的面容就铁青一分,直到最后几乎发狂。
他一生之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把他放到眼里的人,也是第一见到敢于如此刻薄嘲弄他之人,他不仅面容在扭曲,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
“少主,莫要中了这崽子的奸计!”
站在远处的玄真道人到底是老奸巨猾,看破了秦远的那点作弄人心的伎俩,及时出言提醒说道。
冷剑当即警醒。
不过马上他又更加愤怒。
因为这场无形中的交锋,落败之人仍旧是他。
从小被灌输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王者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更别提是接连两次的失败。
“一枪一盾,足以要你的命!”
冷剑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愤怒吼叫,挺动长枪,盾牌跟在身侧,脚踏虚空,向着秦远轰然杀去。
他不再使用那刺目光亮的手段来迷惑秦远,全部的实力尽皆放在长枪盾牌之上,枪尖连成一片雪亮,不住地向着秦远刺杀而去。
除去这暴躁如雷的性格,冷剑绝对可以称之为高手,而且是年轻一辈中最强大的几人之一。
他的长枪极具章法,拦、拿、扎、刺、搭、缠、圈等等招数,尽是信手拈来,熟稔至圆满,仿佛这杆长枪就是从他骨子里长出来的,眼到手到枪也到,指东打西,画地圈牢,威猛霸道中又带着几丝阴沉狠辣。
没有了那闪闪刺眼的亮光,也收起了心中的小觑,这冷剑的实力竟是又涨了一大截,秦远的竖瞳甚至都无法将其枪式完全捕捉,很多时候只能靠着战斗经验,与自小被酒鬼死老头训练出来的敏锐直觉来抵挡闪躲。
同样,那冷剑对秦远也是刮目相看。
一杆方天画戟势大力沉,枪戟相交之时,他的双臂都在震颤,戟法悍勇而不失灵动,戟锋与戟尖完全融合了长刀与长枪的优点,数次将其逼入险境,若非有那枚白玉盾牌的抵挡,他恐怕早就体味到连续三次落败的味道。
没过多久,长枪与大戟已经交手七十多个回合。
两人身上皆是多了些伤口。
秦远的胸口,后背,肩膀等处布满伤口,鲜血如注流出。
冷剑的伤势要少很多,只有三处,但每一道都几乎致命,腹部几乎被剖开,右侧肋下的贯穿伤让他痛苦无比,前胸之处一道道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