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几人渐渐放开心怀,山钢连声感慨,此处不仅菜好酒好人也好,为何早没有发现这等好地方,非要在云南老家中吃苦受罪,瞧人眼色!
秦远却是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怨恨之情,笑道:“巫毒派虽然势大,但也只是一个古老门派而已,活了那么久,也就那个样了,早晚你会找回你失去的。”
山钢有些不明白,问道:“巫毒派存在了一千多年,根深蒂固,底蕴极深,为何老板却说也就那个样了?我想不明白。”
秦远说道:“凡事要往深层想一下。他们存在了一千多年不假,根深蒂固底蕴极深也不假,可是你再想想,这一千多年来,他们安稳现状又有多久了?为何只是在那一处地方嚣张跋扈,不能将气焰扩散到其他省市?”
山钢咧咧嘴,道:“老板是说他们已经没有能力扩张了?”
“不错,从目前来看,他们只能安于现状。而我们却在不断前进,一个安稳不动,一个快速前行,纵然差着些距离,总有一日可以赶超。”秦远解释道。
山钢恍然大悟,猛拍大腿,道:“咱们只要不断前进,总有将他们踩在脚下的那一天。”他双目之中兴奋的光芒。
又是几番觥筹交错,又是几曲清歌丽舞。
或许是酒后吐真言,也或许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秦远表忠心,那苗百缓缓道出了自己没有跟随去上任城主前往黄城市修行界的缘由。
在六年前,他就是此处廉贞院的最高长官,也就是廉贞院长,因为不满十方宗在此处偷税漏税的行径,带人抄了十方宗数千斤药材,并且收集足够证据,上呈域主府,干了一票狠的。
十方宗为此付出了极重代价,不仅将税负全部补齐,还被上任域主罚了一大笔灵璧。
而苗百付出的代价也极是惨重,在家中莫名出现了大量财物,被扣上贪赃枉法的大帽子,锒铛入狱,若非上任城主出面,他兴许就要死在狱中。
“老苗啊,这么说起来,上任城主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为何你没有跟随他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莱城市?我可是听人说左祥熙本想带你一起前往,而你却死活不肯,非说要老死在此地?”
周啸虎敲着酒杯,笑呵呵问道。
没有人会重用一个不知根脚之人,在对苗百委以重任之前,秦远早就让周啸虎将其过往经历调查清楚,而周啸虎的调查也确实告诉秦远,这是一个值得信赖之人。
苗百也不意外周啸虎对他的调查,人之常情,笑道:“身处虎穴,老虎离开了,你是要跟着老虎一起走,还是要留在这没了老虎的太平虎穴中?”
周啸虎笑了笑,道:“若是为虎作伥之人,肯定会跟着离开,那样才能狐假虎威,才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苗百又道:“咱可不喜欢这香的辣的,咱就喜欢白菜豆腐,更不愿的是违背本心,做那些昧着良心的勾当,要知道巨头三尺有神明,做多了歹事,总有一天会天打雷劈!”
“哈哈,老苗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秦远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给这位暂代廉贞院院长发了一张好人卡。
秦远不仅仅是让周啸虎调查了苗百的过往经历,他有自己更加妥当的手段。
比如说他从山中老人那里得来的矿蚁,山中老人想让他用来挖矿,重建燧人城,而秦远除了挖矿之外,却另有用处,比如说在某人身边放下一只,潜藏卧室书房栋梁之上,那么他所行之事,所见之人,所言之语,基本上都会被秦远清楚掌握。
若是山中老人知道他把珍贵的矿蚁当成搞情报用的“间谍”,定会气的胡子乱翘,非得老脸不要,给他要回去不可。
“多谢城主信任!”苗百眼中带着感动,举起大碗酒浆,一饮而尽。
秦远端起酒杯遥遥示意,同样一饮而尽。
酒至半酣,秦远笑问道:“苗院长,你最近可收集齐了十方宗在此处产业偷税漏税的数额?”
苗百猛地一怔,端着的酒碗倾晃,几滴酒浆洒落,廉贞院与贪狼卫皆属城主府管辖,城主对两地长官有任命和撤销大权,秦远没有称之为代院长,而是称其为苗院长,加之秦远之前说的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其中意味不言自喻。
用不了多久,他的这个代院长就可以把这个“代”字去掉,成为名副其实的院长。
苗百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他因为坚持着自己的操守而蹉跎了六年,谁能想到六年之后他又因为自己的坚持而重新回到廉贞院院长的位子上。
“老苗,激动啥呢,城主问你话呢。”周啸虎坏笑着碰了碰苗百的胳膊肘,苗百托在手中的酒水洒落更多,他倒是也不生气周啸虎故意让他出丑,掩饰不住笑容地说道:“当然收起起了,这些年来,他们一共少交了十三万六千八百四十四枚灵璧,按照律令,十倍处罚,因为数额巨大,也可以查封他们的部分产业作为警示。”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怔,带着不可置信地看向秦远,道:“秦城主,您想要……”
“我想要的你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