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在这里碍眼!”
秦远扯着喉咙喊出的嗓音, 在这片四面山峰,中间低洼之处回响不停,余音不绝。
这刺耳的声音传进了范超凡和苗凤的耳中,两人先是一愣,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秦远口出说出,片刻之后,两人才反应过来,这话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两人勃然变色!
这小兔崽子胆儿肥了!
刚才站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可是老老实实,小弟到不能再小弟,然而这王八蛋进入那帐篷十多分钟,便忽然变了一个人,竟然对他们骂上了,岂有此理!
“秦远,你找死是吗?”范超凡面色阴沉,几欲滴出水来。
无论是秦远的话,还是他话中的意思,都让范超凡有足够的理由大发雷霆,降下如海的怒火。
苗凤也眯起了她那对狭长的丹凤眼,冷冷盯着秦远,却是笑靥如花,“秦小兄弟你进了一次帐篷,胆子就大了许多,要不让姐姐割下你的舌头来,让你免得因为这张臭嘴意外横死?”
“两位大人,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里面的涂老前辈的原话,我只是按照他的意思,一字不落的讲给你们而已。”
秦远肩膀耸动,神情无辜,仿佛他也是逼不得已。
“不错,这的确是老夫所言,也是老夫让秦远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你们,本就是一群碍眼的东西,难道还要让你们留在这里继续碍眼吗?”
帐篷之中传来一个略带沙哑嗓音,那嗓音中透着随意与傲慢,浑然不将这两位一省大人物放在心上。
范超凡枯瘦的面皮微微抖动,低首抱拳,道:“方才我们与老先生共处一桌之时,还能把酒言欢,可为何秦远刚刚进来十几分钟,您对晚辈的态度便改变如此之大?晚辈想不通,还望前辈解惑。”
“因为之前老夫以为你们是秦小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那也是朋友,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你们是为了抢夺我们三奇门的毕方血肉和秘境,那么朋友就成了敌人,既然是敌人,又何须客套,老夫至今没有动手,已经是给足了秦小友面子。”
纪山的声音从帐篷之内淡然响起,的确是给足了秦远面子,因为着一切都是秦远所安排筹划。
范超凡两人怔了怔,有些愤怒,愤怒这老家伙的不讲道理,凭什么说那毕方血肉和秘境是他的,是三奇门的,他们也是发现者,凭什么就要拱手相让?
可是,即便是这位涂前辈再不讲道理,他们也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对方的拳头比他们的大,而且要大很多,这就压倒了很多道理,或者说,这就是最简单最分明的道理。
似是感受到了这两人的不甘心,又像是故意卖弄树立威风,帐篷的门帘微微扇动,一道清风自其中吹了出来,拂过草叶,掠过花瓣,卷起几粒泥尘,慢悠悠的来到两人面前,而后陡然凝聚,变得无比凌厉,剑意纵横,猛地下沉,在他们两人脚边,划出了一条深深痕迹!
那条痕迹极深,深到地下水脉,同时它又极薄,薄到如同最纤薄的剑锋。
范超凡与那苗凤同时后退数步,面色凛然,掩饰不住慌乱,秦远并没有说谎,那位之前还与他们谈笑风生的涂前辈,至少是六品高手。
那剑意落到地上,斩出深达地底的剑痕,若是落到他们身上会如何?恐怕他们连念头都没有兴起,便会被斩成两半,死无全尸。
“不久前的时候,我们站在这条线一侧,那我们便是朋友,朋友见面自然有酒有肉,而此时我们却是在这条线的两侧,那么我们便是敌人,既然是敌人,我又为何要与你们客套?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们是神廷之人?”
帐篷之中那道稍稍沙哑的嗓音继续响起,带着淡然的傲意,甚至让这两位嚣张跋扈惯了的家伙感到傲慢,可是他们却再也没有半点愤怒的心情。
因为对方强大到了让他们无力去愤怒,只有深深的恐惧。
范超凡面色很是难看,沉默半晌后,躬身一礼,带着些凄凉的意味,道:“在下不知那毕方血肉是三奇门的前辈首先发现,多有冒犯,还望原谅。我们两人也就不在这里碍前辈的眼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范超凡深深看了帐篷一眼,而后转身离去,那苗凤也是无奈到了极点,一腔热情瞬间化作梦幻泡影,说不难受肯定是骗人的。
“等一下。”
两人没走几步,忽然听到秦远的喊声,他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神情复杂地看着秦远,道:“秦贤弟,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因为那位“涂前辈”的令眼相加,这两人再也不敢小瞧秦远,便是称呼也从“秦兄弟”变成了“秦贤弟”。
秦远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不管他们看明白还是没有看明白,转过身去,对着帐篷深深一礼,道:“涂前辈,范统领和苗供奉是在下的同僚,也是在下一见如故的朋友,俗话说见者有份,即便是生人,遇到了好处都会分出去一些,而朋友之间更应如此。”
“我帮您三奇门夺取毕方妖血,还要在此秘境之中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