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黄啸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秦远的大戟太快了,也足够锋利,黄啸的身体竟是一时不查已经身首异处,兀自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急速后退两步,这才踉跄倒地,喷洒溅落满地鲜血。
“嗬嗬……”
黄啸没有死,哪怕头颅被斩掉,残存的灵力维持着他的残喘的生命, 他双目园瞪,万万不敢相信这竟是自己的结局。
他修行百年,化形成人,成为呆夫愚妇眼中可以去百病保富贵的大仙,可就这么简简单单,前后不过两戟,他就被切了脑袋。
“你,好胆,家主不会……放过你,会为我报仇,我在下面先等着……”
黄啸临死之前的话未说完,便被他眼中的“礼品”,捡起地上的断剑,发疯般剁成肉酱。
他有不甘,认为老天不公,同是修者为何差距这么大,可沈雪君更感不甘,同为生灵,为何一方高高在上,执掌生死,一方却卑躬屈膝,只能迎接噩梦?
“这是为姐姐砍的,这是为我自己砍的,这是为被你鞭打至死的小林子,三娃砍的,这是为被你们黄家送出去的十几个人砍的……”
沈雪君疯了,也感觉值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可以心满意足,她从来都不畏惧死亡,但是畏惧没有意义的死亡,不将仇人手刃,不让前前后后十几位兄弟姐妹在地下安歇,她不敢去死!
“好了,再剁下去就成饺子馅了。”
秦远抓住沈雪君不断挥剑的胳膊,她挣脱两下后,断剑“当啷”落下,她也如被抽干力气一般,一下萎靡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流下,不停抽噎,委屈至极,转瞬又大笑起来,嗓音沙哑,带着快意,就这般时而哭泣,时而大笑,接连变换,如同疯癫。
秦远看着沈雪君这个样子,只能摇头叹息,这种深埋心底的苦涩别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本是芳华正好之刻,却把自己快折磨成了一个疯子,可见她过往经历之难以回首,也可见那黄家之狠毒!
沈雪君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太长时间,很快擦干泪眼,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道:“秦先生,我们走吧,还有两条地脉,咳咳。”
她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尽管在使劲克制,但依旧嘴角渗血,黄啸的那一脚,已经伤及到了她的脏腑。
秦远摇了摇头,道:“剩下的那两条地脉先给黄家留下吧。”
沈雪君一愣,连忙说道:“秦先生,您不用管我,我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能撑住,雪君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您的大事。”
秦远给她一方洁白的手帕,她愣愣一下,没去接,而是用袖子将自己嘴角以及脸上的鲜血擦干净,但依旧期待的看着秦远。
他笑了笑,将手帕收了回来,说道:“黄家一时半刻垮不了,三条地脉足够他们心疼一阵,你不是说知道黄麟的资源藏在哪里吗?带我过去吧,拿走那些,同样会让老黄鼠狼吐血。”
沈雪君想了一下,说道:“那好,我听您的。”
秦远有自己的打算,他并非不想将黄家连根拔起,彻底铲除这个毒瘤,但是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他现在实力不错,但还远不到可以铲除黄家的时候。
沈雪君向秦远指明了方向,黄麟非常狡猾,黄鼠狼成精,将自己的珍宝前部放在起卧之地,而起卧之地也有束层看守和极其精良的防护。
总之一句话,这老黄鼠狼活的十分小心仔细。
“我带您过去,那里有一个后门,是一般人不知晓的。”沈雪君之所以能够与秦远“等价交换”,凭的就是这个后门。
秦远看着她,问道:“后门应该是隐秘之地,很可能是黄麟逃生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雪君苦笑一声,说道:“这还是十几年前,小林子无意中发现的,当时黄城的王家与黄家针锋相对,虎王率领众人打上门来,而黄麟便是从那里匆匆离开的,后来小林子告诉了他们,又过了不久,他便被黄啸随意找了个理由,活活打死。”
秦远默然,没有理由怀疑她的话,而那所谓的王家,他也有听闻,一头东北虎南下在黄城市建立的势力,几年前举族搬离,好像是被某一个大门派收编,从山大王眨眼变成了大大的良民。
“先不着急,我先做一件事情。”
秦远笑着说道,沈雪君从他那贴着的络腮胡后面读出了一丝冷酷的味道。
至于要做什么,秦远没有多说,沈雪君也没敢多问,他带着她来到她之前弹琵琶的那处河道之畔,挑了一处无人之地,目视清澈河水,衣衫缓缓飘荡,静立不语,沈雪君非常好奇他想要做什么,但又恐打扰,不敢多言。
片刻之后,她看到了一束流光从他身上生出,沿着脚掌,没入地下,地面微微震动起来,平滑如镜的湖面泛起一道道丝绸褶皱般的顺滑涟漪,河中鱼虾惊恐的露出水面,像极了地震来临之前的征兆。
“龙行大地,畅游水火,不死不灭,无魂无魄,天开地陷,地水火风……”
伴随着玄奥的咒语,他的手指快速结印,一道道光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