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道长,您这血量够大的,两天吐了三次,还能活蹦乱跳, 有这能耐,怎么就不能做点好人好事,去义务献血几次呢?”
要是能把这老货当场气死,秦远绝对卯足了劲的干,继续埋汰道:“哦,不对,中间还有一次被人打断肋骨, 胸口刺青,光溜溜的绑在‘黄城之根’上吹冷风,换成一般人早就歇菜,您老人家竟然还能一边招摇过市,一边吐血玩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血还是年纪大的稠啊!”
“噗!”
天水道人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次喷的又多又远。
他明知道这小子没按好心,故意让他怒急攻心,造成气息紊乱,伤势加重,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被人在胸口上留下“某某到此一游的刺青”,被几乎扒光了挂在“黄城之根”上,接受成千上万人的“仰视”,任何一件都是他这辈子不曾受过的屈辱。
可秦远偏偏在这个时候阴阳怪气地提及,而且还明里暗里嘲讽他不要老脸在此招摇过市,他能不气吗?能忍得住吗?
“小纪,带天水道长离开。”
秦远还想着继续火上浇油,端木红炎连忙叫人将天水老道带走,他也担心再这么下去,天水老道会被秦远活生生气死。
“是,师父。”
端木红炎身后走出来一个明眸皓齿地俊俏少年,连忙将天水道人扶起,带到一边,临走前还不忘带着敌意地瞪了秦远一眼。
而秦远则是动了动嘴,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口型,便让那叫小纪的小伙子怒火上涌,差点没扔下天水道人跟秦远拼命。
秦远的口型赫然便是:“兔爷慢走!”
“小纪,带天水道长离开,还要再说一遍吗?”端木红炎怒斥一声,小纪气哼哼扶着天水道人离开。
“呵呵,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斥退了那小纪之后,端木红炎看向秦远,阴测测地鼓掌说道,“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胆量,这般豪情,而修为和地理风水术也是在年轻一辈中首屈一指,难得啊,想当年老夫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绕着这些大山不停转圈,不得门径呢,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然不假。”
秦远神色如常,他知道这端木老鬼肚子里肯定没憋好主意,但还是平淡说道:“不敢当。”
“秦小友不用谦虚,你有足以自傲的本钱。”
端木红炎“笑呵呵”地说道,紧接着话锋一转,故作可惜道:“只是可惜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夫这么多年来,见过无数你这种年轻俊彦,只可惜到了最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四十五年前,西郊晏家,次子晏殊屏,六岁神藏,八岁炼气,十二辟谷,十八便是闻道大修士,所有人都认为他未来能够冲击神域,可最终结果是一味突飞猛进,根基不稳,在天劫之下化为灰灰。”
“二十三年前,北山刘家,幼子刘青山,一杆神枪惊世,二十二岁那年,便可横扫辟谷境修士,一时风头无两,也自鸣得意,但下场是什么?为了一女子争风吃醋,被人下药围杀,死无全尸。”
“十一年前,东城徐家……”
……
端木红炎侃侃而谈,细数黄城市这些年来夭折的少年天才,引得众人一阵叹息扼腕。
那些天才他们也都听说过,不少人还在为其可惜,若是其中任何一位成长起来,那现在都不是黄城城主能比拟的,恐怕被各方势力请为供奉,在各大秘境之中探索。
“秦小友,你觉得你与这些天才相比如何?”端木红炎笑着问道。
秦远如实回答:“不如,差了很多火候。”
端木红炎继续道:“天才如他们,都未能避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又如何能保证?老夫今日劝你一劝,收一下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好好做人,好好修行才是正道。”
“哦?那该怎么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儿呢?”秦远很上道的问道。
“大道三千,都可达彼岸,你的事情当然要自己做决定。”
端木红炎笑了笑,但话锋再次一转,道:“不过呢,老夫看你是个人才,不忍心眼睁睁瞅着你被雨打风吹落,你若是同意,可以加入我地师盟,效力于我端木红炎麾下,我还能保你几年平安。当然,你要是不同意也成,只是你未来的安危,令人叹息啊。”
端木红炎眯缝着眼睛,圆胖的老脸上满是阴沉沉地笑意,就如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这么说,我只有给你做奴做仆一条路可以走了?”秦远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笑得有些嘲讽。
“目前来看,只有如此。”
端木红炎毫不避讳道:“你同时得罪了叶家, 他们恨不得把你沉尸黄河,你扫了黄家颜面,他们也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么多的贪狼卫大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真想象不出,整个黄城市,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个人愿意保你。”
夏诗雨握着秦远的手使劲紧了紧。
她从来都不知晓秦远竟然有这么多敌人,也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