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幼儿般的呼吸声轻轻地荡起,声音微弱而悠长,像细线一样连着,食我真贴上去,好让意中人的存在能填充他的耳朵乃至世界。
清水玲子酣睡着,与食我真温柔同眠,但随着食我真蹑手蹑脚地将她温柔推开,她蠕动着用哭泣般的嗓音嘤咛了两声。
“嗯呜……嗯呜呜……”
尽管食我真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惊扰到了熟睡中的清水玲子,她颤动地哭了起来。
食我真瞬间如临大敌,并满是宠溺地用手环抱她窄细的香肩,将她拥在了怀里,而她则摆动着香肩,杨柳依依的律动,如花摇曳。
不过所幸的是,清水玲子在含着清泪叫唤了两下后,又一如既往地躲进食我真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不安的情绪也随之消散。
食我真吻了她的额头一口。
她感觉到了,梦呓着,“timo酱……”
额!
食我真莞尔一笑,手放肆地伸进她的睡衣里游走了起来,各种深沟翘臀幽谷都一一地摸了个遍,并戏谑地说了句,“叫老公。”
清水玲子皱着眉头红着脸,还有喘息未定的呻吟声萦绕在床畔,在睡梦中呓语着,更加抱紧食我真的同时还应了声,“老公……”
“我爱你,老婆!”
这是房间里传来的食我真的最后一句话。
涅瑞伊得斯酒店。
西城泽明一个人靠在床头发呆,怅然若失的望着天花板,孤清,寂寞,双目失神,两眼憔悴,圆融的孤独仿佛一下子就渗透了这个在加斯顿大学一呼百应并叱咤风云的男人。
曾经在清华附中的书青生活,还有更年幼时的美好时光,以及家人围绕的欢乐,此刻都已蓦然远离他而去,留他一人品尝孤独的滋味。
他打了一个电话,叮铃铃的一直在响,就在他失望并后悔地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却又在最后一秒奇迹般地接通了,并传来一个同龄女孩的声音,听起来甜滋滋的又酥又软。
“喂!你好!”电话那头礼貌地问候,可西城泽明却全程都紧闭着嘴没说话,好像光听女孩在那边云云的声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宁静的氛围。
“你好?请问你是?”女孩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问着,终于醍醐灌顶说,“小明?”
面对女孩如此亲切的称呼,西城泽明在手机前沉默了,忧郁的样子瞬间老去了好几岁。
这么多年,对于女孩以及自己的过去,他既没有刻意地想起也没有真正地忘记,只是一直任其烂在心里面,久到他都觉得陌生了。
西城泽明昂起头来,让冰冷的电灯光洗沐泪腺湿肿的眼眶,显露在光鲜下的表情也变得清晰明了,而此时电话另一头的女孩还在“小明,是你吗小明,你说话啊小明”的重复问着,怎奈何西城泽明依然没有作答。
西城泽明用力地咽了咽枯燥的喉咙,果敢地挂断了电话,嘟的一声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甚至于他浮躁的眼神也随之静止了。
他起身,披上一件纯白无垢的风衣,留下冷清的客房一个人走了,抽出房卡,再咣当的一声关上门,却又突然静静地伫立在了门外。
西城泽明斜着把头偏过去,便看到了十八岁的娜塔莉亚,正靠着墙,抱着两条手臂,明明在那儿等西城泽明,却看也没看他一眼。
西城泽明盯着她,静默地瞅了两下,十八岁的娜塔莉亚便把靠墙提起来的脚给放了下来,还转过头去问西城泽明,“准备去哪?”
静……
西城泽明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所以用了足足两秒钟才答到,“没什么,出去走走。”
十八岁的娜塔莉亚哑然一笑。
她哼哈的一声,说,“你可别忘了,在愚人节的那天,我可是你的搭档,这么说的话好像不对,因为这里必须特指十五岁的我才行。”
愚人节时,刚刚离开中国,并只身一人来到加斯顿大学求学的西城泽明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一新生,那时的他便参与了人生中的第n次行动,前往意大利调查一宗谋杀案。
那次行动比较特殊,并且极为罕见,因为那是为数不多的几次由加斯顿大学和欧罗巴大学联手开展的行动,而十五岁的娜塔莉亚便是欧罗巴大学派来和西城泽明一起行动的搭档。
所以……
十八岁的娜塔莉亚才会说,“我对十五岁的我很了解,也知道那次行动的经过,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西城泽明则笑称,“你不会是怪罪我那次擅自行动吧,这听起来也不像你啊,还是说你还是对当时没有保护好我那件事而耿耿于怀。”
十八岁的娜塔莉亚答复到,“我们欧罗巴大学和你们加斯顿大学有一样的传统,执行相应等级的任务时,必须派遣一名更高等级的变种人去,以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并保护好等级比自己低的搭档,以避免悲剧的发生。”
也难怪她会这么计较,愚人节时十五岁的娜塔莉亚便已经是一名sss级的变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