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叶羲一边让嫆重新为几颗光秃秃的桑树注入巫力,催生新叶,一边继续用源石碎粒喂它。
因为这条王种初代蚕肩负着桑蚕岭的希望,所以叶羲给予了它连小花蛟蛟都没有的待遇。
他亲自帮这条蚕宝宝用柔软的树枝编织了一只鸟巢一样的大窝。
怕蚕宝宝在寒冬着凉,窝的最底下垫着一层柔软的长毛兔兔皮,又怕蚕宝宝不小心将兽毛吃进去,他很小心地将兽皮反着垫。
窝里的兽皮上铺满了嫆后来催生出来的新鲜桑叶,这些寒冬中长出的桑叶片片青翠欲滴,看起来极其鲜嫩,而且无限量供应,这条蚕宝宝就只负责睡醒了使劲吃就行。
在窝的最边缘,还摆放着一圈翡色源石。
丰沛的源石能量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滋润蚕宝宝的身体。
最后叶羲一直将这个窝放在自己炕上的枕头旁,和它同住同睡,好随时确认它是否健康。
这条初代蚕就这么过着奢侈舒适的日子。
半个月过去,整条蚕就吹气球似的胖了不止一圈。
如今身体已经有胳膊那么粗,足足半米长,身体肥肥胖胖软软绵绵的,一张蚕皮雪白到刺眼的程度,看上去憨态可掬极其讨人喜欢。
……
深夜。
大厅中,壁炉火焰熊熊燃烧,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一帮酋长挤挤攘攘地蹲在壁炉旁面朝炉火,人手一张羊皮卷,低头认真地学习认字。
冬季到了,所有人都空闲了下来,大家不用狩猎也不用在工地忙碌,所以习字这项令他们珍惜又痛苦的任务又提上日程。
现在羲城一共四十多位酋长,每个人的学习程度都不同。
今年加入的六位酋长全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心知落后的他们现在每天争分夺秒地埋头学习。这么一帮杀人剖尸不眨眼的家伙,如同狗熊捧着玉米棒子一样,捧着誊抄出来的法典笨拙地逐个认字,那刻苦的劲头让人看了就心生感动。
去年的三十多位酋长有些已经出师了,像工陶酋长、涂山酋长他们这些学的格外快的已经在教导自己族人了,只偶尔来叶羲的石屋里,学学其它新字。
而羲城绝大部分酋长则在温习,三个季度过去,这些复杂的方块字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所以也时不时的过来。
“法典第九十三条,狩猎……队每日获得的猎物不得隐、隐瞒……或少交,否则……”
“鞭、鞭笞……鞭笞!鞭笞……”
粗嘎嘈杂的读字声中。
叶羲坐在壁炉旁边的一张岩石台旁边,手握一支细毛笔,垂着眼认真地在羊皮卷上写着字。
羊皮卷旁燃着一支儿臂粗的蜡烛,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整张羊皮卷。
在这片蛮荒世界,他经常浴血战斗却很少提笔写字,渐渐的,有些原本熟悉的字变得陌生,有些字甚至要想一想才能写出来。
他想,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天他会彻底忘记有些字该怎么写,所以叶羲决定以后冬季每天都写点东西,顺便也能为羲城留下些东西。
现在他写的是“异虫录”。
他将自己见过的所有奇异的昆虫、剧毒的毒虫都纪录下来,详细地写了它们的模样、习性以及经常出没的地方。
“变异红蜘蛛,足肢纤长、甲壳坚硬……”
笔尖沾着浓墨,在泛黄的羊皮卷上一笔一划地慢慢勾勒,湿润的墨汁渐渐被泛黄的羊皮纸彻底吸干,只留下一个个干燥的、清隽漂亮的字体。
之所以用羊皮卷而不是用雪白好看的“菜纸”,是因为羊皮卷保存的时间更长些,而且能记载的文字也更多些。如今他正在下笔的这卷羊皮卷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羊皮皮质轻薄却非常结实,经过拼接后摊开来时足有两米长,能记载很多文字。
叶羲将变异红蜘蛛的习性外貌,以及遇见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都用文字记载下来,最后放下手中的笔,换了支更细的毛笔,沾了些红色涂料开始绘画。
变异红蜘蛛狰狞的模样在画笔中的勾勒下渐渐浮现出来。
这本“异虫录”都是文字加配图。文字久不书写会忘记,绘画自然也是同理,所以也一同当做练习了。
叶羲画得很认真,羊皮卷上的变异红蜘蛛简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最后,他又换了支笔,沾了些黑墨为变异红蜘蛛点上眼睛。
在叶羲写字绘画期间,那只白白胖胖的初代蚕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探着脑袋用黑豆眼盯着叶羲在羊皮卷上写字绘画,足肢旁边的一排眼睛偶尔齐齐眨动。
随着初代蚕体型的变大,它身侧足肢旁边的那排黑点也长了开来,变成像蚕王一样的眼珠子。这排眼睛非常敏感,时不时会眨动一下,当碰到身侧的眼睛附近时,那排眼珠子立刻会受惊闭上。
而虽然在源石堆里长大,但这条初代蚕还是摆脱不了蚕宝宝的习性,一点也不爱动弹。
它平时就喜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