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神婆趴着的木床旁,小声的喊道:“婆婆?”
神婆自然没有应答他。
小男孩儿伸出手几次想去晃一晃她,可是又不敢,手在神婆的肩背上悬了几次,他蓦地收回来,转过身来,神情木讷而悲伤地问夏获鸟道:“婆婆……是不是……死了?”
“没有呢。”夏获鸟温柔一笑,走过去拉上小男孩儿手想带他去试神婆的鼻息,可是即将接近时他猛地一抽,虽然没有从夏获鸟手中抽出来,但是他明显抗拒。
“没事的,你就探一探,有我在呢。”夏获鸟安慰道,这次便慢慢的握着他的小手探过去,然后把他的手在探回他自己的口鼻前,说道:“你看,婆婆和你一样,都还有呼吸,婆婆没有死。”
“可、可是……”小男孩儿笔尖一红眼眶亦湿,声音颤抖着道,“可是我梦见婆婆死了……我怎么也喊不醒她……”
说着说着一张笑脸皱得歪七扭八,又要哭却偏要忍。
夏获鸟一时凝噎,不曾想这孩子什么都“知道”了,或许的确如林苏青所言,可以告诉他真相,但是她觉得不该是现在告诉,便朝他招招手随即拉入怀中,当她绵软的手掌再次盖在小男孩儿后脑勺上的时候,小男孩儿不声不响地又睡过去了。
有许多事情,明知当如何处理,却如何也不愿去处理,还是因为情难却。大概这就是做神仙的无趣吧,神仙知道情,也能体会到情,但是神仙没有情。若说这是不好,那么世间每时每刻无时不刻尽有可怜可悲者在诚挚的祈求在衷心的祷告,又怎能个个都如愿呢?若令个个都如愿,世间又哪来的平衡。
她始终觉得,做神仙好,做神仙也不好。她怀抱着小男孩儿,似一个母亲哄着孩子睡觉似的拍抚着,不禁长叹,这孩子这般信任他们,可惜一分堂却无法留下他。纵然有情却胜似无情。
后院突然又有了动静,转眼就见林苏青与狗子出来堂里,是他们回来了。
“这么快?”
“是蛊雕的迷幻之术,并不是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