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一看,他像是在地上做记号。遂问道:“在破阵?”
“不确定。”林苏青摇摇头,站起身来,眯着眼睛观察着阳光的方向,“不试怎么知道。”随即又往前走了走,站定后又眯着眼睛观察着什么。
夕夜兴高采烈的问道:“需要帮忙吗?”他知道只要参与进去了,就一定就能知道林苏青在做什么。
林苏青勾唇一笑,仿佛早就在等夕夜说这句话,当即问道:“会八卦图吗?”
“嗯……这个嘛”夕夜想了想,有些为难道,“现成的图我能认,但是叫我自己画的话……我不记得每个符号当如何画,都长得差不多,我记不住哪些长哪处短。”
林苏青粲然笑着,将手里的石子儿递给夕夜,道:“我教你。”
夕夜接了一把小石头,挠着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大对,感觉自己又中计了,可是又不是中计,毕竟……毕竟是自己主动跑来要帮忙的……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苏青笑眯眯的去边上折了一支树枝,剔光了叶子,只剩下一溜光杆,回来道:“跟我走。”
然而见他走几步,杵着观察日头与地面后,用树枝戳着一个地点道:“西南,巽乙。”
夕夜从左手心里取了一枚顺手的石头,蹲下去作势就要开始画,比划了半天,他眨着眼睛抬起头来,略尴尬的问道:“哪一笔最长来着?”
林苏青忍俊不禁,教他道:“巽如风,一阴在二阳之下。”
夕夜会意,埋头便开始去画。
他冲着圆环广场的方向,先画下一笔长横,而后于第二排又画下一笔长横,两横左右齐长;接着在这两笔之下,并排画出两笔短横,两笔短横相同长度,中间断开,而左右皆与上面的对齐。
一直记不住的东西,好像突然掌握了背记的窍门,学有所获,这个差事令夕夜感到很开心。意犹未尽道:“然后呢?”
林苏青欣慰,往前走出一段距离,站定,夕夜连忙跟上去,立刻便蹲下,等着口令。
“西,坎壬。”林苏青以树枝尖儿点了一个位置,“坎如水,一阳居二阴之中。”
夕夜边听边画,原来如此——林苏青是以那道通往三清墟的石门为天乾,正对着他们来时方向是地坤为北。并依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的次序,排出天干分野的八个方位。
可是他排这个八个方位作甚?
……
随着林苏青的定点指示,夕夜画完了所有方位符号,刚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即便听见林苏青对洛洛道:“洛洛,你身手最好,能够劳你冒个险。”
洛洛知道即使她拒绝林苏青而夕夜点头同意,直言拒绝不过是徒劳。所以她直接看向了夕夜。
夕夜忖了忖,忽然将手中的石子朝圆环广场里一扔,石子刚脱手出去,立刻便化为乌有,粉尘不剩。
林苏青一怔,他犹豫了,夕夜更是犹豫。
以往需要洛洛帮忙时,夕夜都是毫无不犹豫的点头,即使洛洛有些不愿意,他也会帮忙相劝。但这回,夕夜问林苏青道:“有几成把握?”
林苏青看了看夕夜,又看了看洛洛,关于破阵之法,其实是他的临时起意。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成与不成待试过了再说,败了不过另择他法。
然而,他未曾预料——布阵者竟然不留半点活路,不容丝毫尝试。
事关生死,他不敢戏耍,遂神情严肃的如实相告道:“零。”
“……”夕夜愕然,他转身将方才围绕圆环广场的边缘所标记出的五行八卦望了又望,继而蹙着眉宇陷入沉思。
思前想后,他蓦然道,“我去。”
林苏青大惊。
“不可!”洛洛当即阻止,“若非策无遗算,此去不堪设想!”
一直蹲坐在乾南方的广场边缘处闭目养神,等待他们破阵的狗子,忽然半睁开双眸,瞧向他们。
它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它知道,林苏青有自知之明。通常情况林苏青不会轻易去以身犯险。就算事态逼到他不得不自己亲身尝试,那么,不论他的破阵之法是否准确无误,这阵法都取不了他的性命。
它还知道,夕夜之所以敢去,是以夕夜的聪颖,有个道理,想必他十分清楚。
只听夕夜正言厉色道:“三清墟地处三界交汇的中心,学子囊括三界英才。”
听到这里,狗子又阖上了眸子,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只需静待结果。
“据悉三清墟的创办元老,乃是天界的尊者,而今各院掌事的先生更是神仙居多。三清墟虽然自有方圆,但到底遵从的还是天界的规矩。先不说三清墟的矩法——”
夕夜说着倏尔冷笑一声道:“这里,可是三清墟境外,我就不信——天界敢让我死在这里。”
“几成把握?”今下换成林苏青问夕夜。
问这话时他是真的担心。毕竟夕夜不过是个孩子,毕竟相处已久早连结兄弟之情。若无万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