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上半年就这么过去了,但这段时间里也是秦西榛的高光时刻,在从程燃那里获得了炫铃技术的初步架构之后,秦西榛就成立了一个炫铃技术部门,和伏龙合作进行相关的技术验证和研发,反复的修补回铃音业务技术的多种可能和漏洞,国内专利注册后,随即将这些技术部署到美国,欧洲,日本、韩国的专利局。
秦西榛这一步走的非常漂亮,运用了伏龙的技术和人才优势,法律上则是和所要部署国家的相关专利法案排前列的律师事务所合作,对所要进行的专利申请进行了专业化的撰写和检索,同时在专业律师的指导下答辩技巧也无懈可击。
这是天行音乐基本上在这大半年时间全力攻坚的事情,属于在完成了电子音乐版权的布局过后,开始将拳头集中到一点突破。
这样在专利的申请和布局上都走在了前例,这个过程中银子当然也没少花,但是为了在最快时间里面完成专利布局,成本当然是没有必要节省的。
很快便看到了成效。
最初打开局面的是韩国,在上一个时空中,韩国是最早发明彩铃业务技术的国家,后面这项业务才随即风靡世界,但是韩国人也要到2002年左右,才会让这项技术成形,且技术出来后,韩国方面并没有探讨更多的彩铃业务实现方式,以至于整体技术细节上其实有不少的漏洞和可以绕开其专利的地方。
这就导致了一个重大问题,其他公司如果不想支付专利,最主要是排他性竞争这一项,因为对手的技术不给用,为了也搭上庞大的彩铃业务市场便车,在ARPU值(每用户平均收入)滑坡的业务压力上提升ARPU值贡献,就不得不自行研发彩铃专利技术。
而这项技术随着设备的更新和技术的进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技术壁垒,其他电信商想要攻克,不是什么高难度问题。
所以各国电信运营商纷纷研发自己的彩铃系统,有的更是直接套用别人的技术实现方式,就好比彩铃在中国发展壮大的时候,韩国人过来想要因中国方面使用了一些专利技术来打官司,中国也能用韩国专利并不包括“中文彩铃业务”这种抠细节的方式予以回绝。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运营商之间的排他性竞争,让彩铃专利授权这一项的业务上就不得不采取大面积的侵权和打擦边球方式解决业务实现问题,这导致一开始的风气就陷入了死循环,无法在良性轨道上竞争。
这一世横冲直闯出来个秦西榛的天行音乐,很好的充当了各方竞争之中的平衡点。
“韩国三大运营商,SK,KT,LG。这其中KT公司已经有了基于简单技术实现的回铃音业务,但是论技术支持没有我们雄厚,”秦西榛给程燃打电话的时候,聊起整个的策略,“所以我们跟三个公司洽谈,以确保他们使用我们的技术专利,开通回铃音业务,这其中最无法拒绝的是SK电讯。”
秦西榛嗓音隔着话筒,柔和之余,有的是沉静淡定,“韩国电信业竞争很大,毕竟被誉为人均网速最快的国家。电信业竞争非常残酷,而国内对电信业监控很严,SK电讯99年底并购了新世纪电讯,市场份额过半,被监管部门责令要求减少市场份额,否则将处以10亿韩元罚款,这就要求sk电讯走上一条积极紧缩用户规模却又必须最大限度地激活用户ARPU值的道路。炫铃这种可以提升ARPU值的业务显然是他们眼下最为需要的。”
程燃道,“那么你如何确保韩国最大的电讯公司不自行研发,而一定使用你们的专利技术?”
“首先是时间,竞争所需要的最宝贵的时机。”秦西榛道,“SK电讯面对的其他两家电信公司,都有在禁令生效期间内争取吞下SK电讯紧缩的市场空间的需求,因此面对现成的可以拥有的技术,两家谁都不会让对手先走一步,都会愿意以一定代价获取技术。
同时韩国电信业市场就那么大,四千多万用户,增量不高,存量恒定,面对国内禁令,SK电讯在稳住国内阵地之余只能积极向外扩张,炫铃业务能够成为他们攻打海外的利器。
在海外,他们也会遇到我们的专利部署,如果无视我们专利,对我们侵权,对外发展,与其到时候和我们在国外打官司陷入纷争,不如最开始选择付清专利费用。”
程燃道,“那么如果其中一家电信商为了阻断竞争,要求你的专利独家授权?”
“还是时间,”秦西榛道,“因为韩国电信业残酷的竞争,使得他们无法坐视其他家获得技术而自身选择耗时耗力自我研发技术以拖累竞争,所以他们都要争取时间,他们没有跟我提条件的资本。我们会授权给付得起价格的任何一家公司,以价格为锚点和我们打拉锯战并不合适。更何况我的要价又不高,我们以每年每家七百万人民币的费用收取专利授权费,后续根据市场增量再调节嘛,大家这是双赢啊。”
程燃能说什么,秦西榛一家小公司,就这么从韩国三大电信运营商巨头中虎口夺食……想钱想疯了!
程燃摇摇头道,“这是……囚徒困境啊。”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