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到了九月二十六日,一大早,郑鹏在林薰儿催促下,早早就出发了。
寿宴设在酉时开始,郑鹏一行已经进了朱雀门,主要是林薰儿想早些游览皇宫,要不是郑鹏说去得太早不合适,刚吃完早饭林薰儿就想出发,用她的话来说,在皇宫呆得久一些,就能多吸些贵气。
宴席在御花园举行,这是武惠妃敲定的,因为武惠妃第一次遇见李隆基就在这里,李隆基自然是一百个答应。
“这里就是皇城啊,好气派,夫君,你也在这里办公吗?”林薰儿第一次进皇城,看什么都新鲜,让郑鹏带她皇城中先转转。
“以前协助鸿泸寺接待突骑施可汗时,我曾在这里办公,说起来也有些日子。”郑鹏有些感叹地说。
那么多年过去了,皇城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稍稍多了一丝岁月的痕迹,然而,曾经跟自己一起共事的同僚,人事几翻新,多是陌生脸孔,应了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话。
林薰儿点点头说:“的确挺方便,都在皇宫里,皇上一传就行。”
郑鹏耐心地解释说:“皇宫其实分成皇城和宫城,皇城是官员办公的地方,而宫城是皇上处理政事、居住的地方,不过也有例外,像门下省和中书省,随要随时协助皇上处理、审核和发布各类旨令、文书,所以他们不在皇城办公,而是在太极殿南面左右分列。”
现在还有时间,郑鹏就带绿姝、林薰儿在皇城里一边游览一边讲解,讲各部的组成、职能等,偶尔还穿插一些职场的趣事,绿姝和林薰儿都听得津津有味。
游览不到二刻钟,一个中年太监走到郑鹏一行面前,行了一个礼:“见过冠军候和二位夫人,娘娘有懿旨,说离开席还早,请二位夫人到宫中说话。”
绿姝有些意外地问道:“娘娘知道我们来了?”
“当然,宫中到处都是娘娘的耳目,冠军候携二位夫人赴宴,娘娘岂有不知之理。”中年太监一脸自信地说。
林薰儿有些意动,轻轻拉着郑鹏的衣袖,小声说道:“还是夫君的脸面大,连娘娘都这般给面子,奴家算是沾夫君的光了。”
能进皇宫参加寿宴,林薰儿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没想到还能得到娘娘的亲自接见,这可是做梦也不想的好事,老了也有吹嘘的资本。
只要郑鹏一点头,两女就会跟这个太监进宫,很荣幸地陪娘娘聊天。
郑鹏看了那太监一眼,随口问道:“不知公公怎么称呼,跟哪一位娘娘,又在哪个殿办差事?”
那太监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回过神,面带微笑地说:“咱家姓洪,是在惠妃娘娘跟前听差,在蓬莱殿前听差。”
郑鹏正想问仔细一点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一个讽刺的声音:“哟,洪公公,要是咱家没记错,你在蓬莱殿听差,那是十年前的事吧,怎么,跟冠军候缅怀旧事?”
洪公公的老底被揭,眼里闪过一丝蕴怒,本想发作,扭头一看是内侍省的孙仲常来了,气势明显一缩,有些慌乱地说:“孙总管好,小的跟冠军候闲聊,只是闲聊。”
就是太监,也分三六九等,洪公公不过是一位跑腿的、没品的太监,而孙常侍可是内常侍的二把手,除了高力士外最有权势的太监,两者地位悬殊,被讽刺也不敢反驳。
郑鹏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孙公公,这位是?”
“含象殿的人,十年前在蓬莱殿当过差,嘿嘿,咱家没说错吧,洪公公。”孙常侍皮笑肉不笑地说。
“没错,没错”洪公公有些慌乱地说:“冠军候、二位夫人、孙总管,小的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诸位。”
嘴里说告辞,可人站在哪里不动,用眼角偷偷地瞄着孙仲常,在等侍孙仲常的反应。
丽妃失宠,春风得意的武惠妃一直在打压,宫中那些人为了讨好武惠妃,千方百计针对丽妃和丽妃身边的人,这样一来,整个含象殿的人都不好过,现在连御膳房的人也敢对丽妃阳违阴奉,更别说手权实权的孙仲常,洪公公没有得到孙仲常的点头前,还真不敢走。
孙仲常嘴角微微向上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很快摆摆手说:“洪公公有要务在身,去吧。”
洪公公如逢大赦般连连答应,跟众人行了一礼后,这才狼狈而逃。
看到郑鹏和孙公公在闲聊,林薰儿小声地问道:“绿姝,为什么丽妃会派人接我们,那人还故意隐瞒身份,夫君和太子不是不对?”
“这事太简单了”绿姝压低声音解释道:“丽妃派人接我们,这事武惠妃知道后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让夫君难堪,只要两者一冲突,丽妃就有机会替他儿子招揽夫君,难怪夫君问那个洪公公时,那个洪公公说话吞吐、眼神躲闪,分明是有鬼。”
林薰儿闻言气愤地说:“武惠妃的寿宴,竟然去讨好她的死对头,能高兴吗?好在夫君小心,差点就上了丽妃的当。”
“候门深似海,进了宫中,事事小心,步步为营,??像武惠妃这种天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