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眼眶一红,好像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值得一般,有些感激地说:“不敢,这些都是金城应该做的。”
一声“委屈了”的问候,温暧了金城公主的心,让她感到这些年的付出和忍辱负重都是值得的,而自己也没有被放弃。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每当大唐跟吐蕃关系不好时,在吐蕃时金城公主就会变得格外受人瞩目,迫于生存的需要,有时要说出一些对大唐不利的话,有时对大唐会派人带话,请求金城公主协助一些事情,但地位不高、能力有限,很多时候只能袖手旁观,金城公主一直很怕大唐放弃自己,特别是郑鹏在攻打布达拉宫时不顾自己的安危,采取强攻,这让金城公主内心很不安。
回大唐的路上,金城公主就给李隆基上奏折,说自己的身份不适宜出现游行的队伍,希望找一个庵寺出家,长伴青灯,可等来的答案是李隆基会在明德门接她回宫。
李隆基轻轻拍拍金城公主的肩膀说:“皇妹,昔日你住了的房间,朕已命人打扫干净,先回宫休息,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可好?”
赤德祖赞一死,金城公主也成了寡妇,怎么安置金城公主,李隆基还得先征询她的意见,不管怎么样,绝不能亏待这些牺牲自己、为国和亲的公主。
“金城遵旨。”金城哪敢说不好,连忙应承。
此时郑鹏命人把吐蕃的王族押上来,让一行人全部跪在李隆基面前请罪。
赤德祖赞已死,拉拨布成为吐蕃王族的代表,只见他跪在李隆基前面,双手奉上玺印和金刀,诚惶诚恐怕地说:“阳光下最伟大的天可汗,罪臣拉拨布为吐蕃的无理和无知向你请罪,赤德祖赞为他的狂妄和无礼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卑微的拉拨布及其家眷愿供上代表吐蕃权力的玺印和代表武力的金刀,请天可汗饶恕我们的罪行。”
吐蕃已亡,玺印和金刀只剩下象征意义,拉拨布被弟弟赤德祖赞软禁那么多年,雄心壮志早就消磨殆尽,现在的他只想着怎么活命,刚在的那番话,都是在路上事先自己写好,交给郑鹏检阅过同意后才说的。
李隆基点点头,高力士马上双手捧起吐蕃的玺印和金刀,呈在李隆基面前。
看到代表吐蕃代表权力的玺印和金刀,李隆基心情大好,拿起玺印把玩一下,很快放回高力士双手捧着玉盘上,大声说道:“赤德祖赞身为臣子,不行臣子之仪,不履藩属之责,为了一己私欲,屡逾大唐国境,犯下馨竹难书的累累血案,为了大唐安定和繁华,为了大唐子民的安居乐业,朕不得不派兵征伐,尔等可服?”
“服,服,服,不过吐蕃都是赤德祖赞掌管,侵犯大唐也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我们不知情,请天可汗一定要饶恕了我们。”为了活命,现在李隆基说什么就是什么,拉拨布根本不敢反驳。
李隆基厉声说道:“来人,把这些罪臣全部押下去,待查清罪状后另行处理。”
吐蕃已灭,最重要就是拉拨布代表吐蕃王族承认吐蕃罪行、上交代表权力的玺印表面臣服,让这次征讨吐蕃的行动不仅师出有名,还能名正言顺,现在正事完了,李隆基也懒得跟再跟他这种小人物罗嗦。
迎接凯旋之师、扬大唐国威才是正事。
赤德祖赞自杀前,没有伤害金城公主,现在他死了,李隆基也不好把他们全祭旗,多是找个地方把他们圈养起来。
“大唐威武,皇上万岁”一旁的李林甫脑中灵光一动,突然挥手大声喊道。
“大唐威武,皇上万岁”
“大唐威武,皇上万岁”
李林甫最先叫起来,然后是几个跟他关系好的大臣,接着文武百官,最后连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大声喊了起来,数以万计的声音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声浪,声音之大,响彻云宵。
一连叫了十多声,面带笑容的李隆基赞赏地看了李林甫一眼,然后伸手示意众人都静下,等众人都静下来后,李隆基这才大声地说:“说得挺好,不过说漏了一点,大唐的将士也很英勇。”
“皇上英明,是微臣考虑不周。”李林甫连忙“认罪”。
“皇上”侍中兼吏部尚书裴光庭走过来提醒道:“皇上,时辰已到,是时候奏乐了。”
迎接凯旋回归的征西军,李隆基非常重视,让朝中德高望重的裴光庭亲自担纲,礼部配合,而裴光庭也制定了相关的迎计划,后面还有拜祭、巡游、庆功宴等项目,现在要做的,就是由教坊人组成的大型乐队演奏。
“好”李隆基应了一声,扭头对裴光庭说:“裴爱卿,让乐队开始吧。”
李隆基最喜欢就是大型乐队表演,为此不惜把教坊的规模再三扩大,像这种盛大的场合,自然要把自己最得意的乐队拿出来,可以在臣民前显摆出来。
正当裴光庭准备吩咐人云准备时,郑鹏突然问道:“皇上,不知演奏哪首曲?”
“本想演奏无衣,但觉得还是你那首新军歌更感人,演奏新军歌。”李隆基和颜悦色地说。
《无衣》是一首比较悲壮、雄伟的军歌,而郑鹏所作的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