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肯定是有人栽赃”库罗焦急地说:“葛逻禄一族需要赞普庇护,也要乌伦千户多多关照,哪能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肯定是有人暗中栽赃,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
要是打个架或一些小冲突、小纠纷,库罗也放不在眼内,可镇北大营被端、三千精锐被杀,这事太大了,大到库罗也不敢面对。
乌伦呷玛的眼神快要喷火了,咆哮如雷地说:“栽赃?请库罗族长说说,是谁给你们葛逻禄栽赃,谁有这种实力栽赃,三千精锐,你以为是三千只羊羔吗?”
一想到镇北大营的惨状,乌伦呷玛的眼睛都红了。
镇北大营不仅是乌伦呷玛安身立命的地方,更是乌伦呷玛的前程和希望,里面不少是自己的亲属和族人,可是这些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库罗一下子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一夜之间能端掉镇北大营,这得多大的能量,吐蕃境内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但他们没一个有理由这样做,想说唐军,可这里是吐蕃,唐军的禁区,再说也没有唐军要进攻吐蕃的情报,想说大唐细作的杰作,可是想想又觉得没可能,细作能有多少人,别说一晚吃下镇北大营的三千精锐,就是在镇北大营里放三千只羊羔,细作们也很难一夜之间把它们全杀死。
在这里,好像只有葛逻禄一族有这个能力,不管怎么样,这次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只是一瞬间,库罗感觉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不仅网住了乌玛部,网住了自己,也网住了葛逻禄一族,这张网,无际无边.......
乌伦呷玛没有再追问,而是给身边人打了一个眼色,很快,勒住的马再次绕圈奔跑,放下的皮鞭再次抽打有嫌疑的人,几名意犹未收的吐蕃士兵又淫笑着扑了上去,转眼间,惨叫声、哭泣声和骂声再次响起。
“停手,乌伦呷玛,他们是无辜的,你到底想怎样?”库罗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
“简单,把在镇北大营行凶的真凶交出来,我马上停手。”
“不要含血喷人,此事与葛逻禄无关,我说过,葛逻禄已归顺了吐蕃,也是吐蕃的一份子,绝不能背叛赞普,这是有人故意陷害。”
“是吗”乌伦呷玛讽刺地说:“理是这个理,但话不能这样讲,你们在西域的时候,不是经常向大唐狗皇帝表忠心吗,还不是说反就反了?”
“你...”库罗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羞愤相加,恨不得当场找条地逢钻下去。
都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背叛大唐、背叛兄弟一直是库罗内心深处的痛,也是库罗的禁忌,现在被乌伦呷玛当众揭露,吐蕃的人也在大声嘲笑,库罗感到自己被人在后背用力捅了几刀。
要是大唐的人笑,只能忍了,可嘲笑的人正是自己背叛投靠的人,这得多让人寒心。
“太可恨了,怎么能这样说话。”
“就是,族长跟大唐翻脸,还是为了你们吐蕃?”
“有这样揭短的吗,族长,我真受不了,跟他们拼了。”
“这些吐蕃人一直在利用我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族长,我们宁愿死也不受这种气。”
库罗羞愧难当,跟随在他身边的族人也受不了,一个个咬牙切齿要为自己的族长讨还一个公道。
“都别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要动。”库罗连忙约束手下。
本来就有点水火不容,稍不注意就是一场血雨腥风,肩上可以几万族人的前途和命运,库罗只能慎之又慎,不到最后关头,只能忍,再忍。
约束完族人,库罗转过身,强忍内心的怒火,一脸正色地说:“乌伦千户,请把他们都放了,我以葛逻禄的荣誉向你保证,一定给你一个交待,也一定给赞普一个交待。”
库罗作为族长,知道族人并没做过这件事,那两车财货根本就是一个诱饵,一个致命的诱饵,偏偏乌玛部落的人被财迷了眼睛,从而惹下大祸,这么大一盆脏水淋下来,就是吐蕃人没有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查个清楚。
“荣誉?呸,你们葛逻禄都成了臭老鼠,还有脸面谈什么荣誉,要是把人放了,你转身把人放跑,到时找不到人,本千户怎么向赞普交差?”脸皮都撕破,乌伦呷玛得罪不饶人,没给库罗留半分情面。
“他们是被陷害的,无辜的。”
“现在人赃并获,还谈什么无辜,简直就是笑话。”
看了看在空地上受苦的族人,库罗闭上眼睛,转过身说对族人说:“我们走,去逻些城找赞普主持公道。”
乌伦呷玛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也不愿沟通,话说到这份上,再谈下去也没结果,有心相救乌玛部的族人,可他们偏偏让人拿到证据,只能找赞普赤德祖赞主持公道。
库罗也算看明白了,镇北大营出事,作为主将的乌伦呷玛责无旁贷,现在的他就像急疯的狗,逮谁咬谁,为了推卸责任,就是屈打成招他也在所不惜。
六百人的乌玛部落和人口超过八万的葛逻禄一族,哪头轻哪头重,库罗还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