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鸿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郑鹏的态度很强硬,甚至不惜公开秘方来抗拒,郭鸿非常无奈,偏偏拿郑鹏没办法。
就是郑鹏舍得这笔钱,郭府也舍不得,现在郭鸿勉强立移脚根,有心在朝堂上更进一步,需要大量的钱财铺路,卤肉的赢利已变成郭府最大的进项,看到郑鹏根本不想谈,只能败退。
令郑鹏无语的是,郭鸿走的时候,不时把眼角瞟向放在桌面上的礼单,那眼神就像看着打了狗的肉包子一样,看样子有点不甘,郑胸也懒得理他,只顾着喝茶,暗示端茶送客,最后郭鸿一摔衣袖,面色阴沉离开。
送上门的礼,就是吃到嘴的肉,郑鹏可没有吐出来的习惯。
这老货,快过年了,连祝福的话也没多说一句,要不是看在郭老头和郭可棠的面子,郑鹏会让黄三把礼收下,然后让他哪里来哪里回。
等郭鸿走后,郑鹏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恶心别人,娱乐自己,不错。
“郑鹏,看你一脸高兴的样子,怎么,路上捡到金子了?”兰朵不知哪里冒出来,突然发声问道。
“差不多,哈哈。”
那份上门礼可不薄,收礼不办事,算是白捡。
“刚才那个人,是可棠姐的家人吗,他来找你干什么?”兰朵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想过河拆桥,把郭可棠踢出局。”
兰朵盯着郑鹏,吃惊地说:“不会吧,可棠姐替家里作了那么多贡献,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对了,你怎么回他?”
“一句话,我宁可把锅砸了,也不同意他们换人。”
“郑鹏,本郡主很少赞人,这次要赞你一个。”兰朵对郑鹏举起了大拇指。
“不用客气”郑鹏一脸骄傲地说:“重情义一向是我的缺点。”
兰朵翻了翻白眼,习惯性地表示不屑,不过很快有些试探地问:“郑鹏,你说是你的一个重情义的人,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郑鹏稍稍犹豫一下,很快应道。
只是迟疑一下,兰朵的小嘴当场就翘了起来,换作平时,肯定要质疑郑鹏,不过这次没有发难,而是一脸认真地说:“本郡主在三宝号的份子,不会因为某些变故而收回,对吧?”
郑鹏心中一动,马上问道:“郡主,是不是听到什么,快说说是什么回事?”
兰朵的份子,是库罗让给她的,郑鹏跟她相处还算融洽,现在突然问这个问题,郑鹏一听就知有内情。
“这个...”兰朵有些犹豫起来。
“郡主,我一向把你当成朋友,是朋友,希望你能坦诚相待。”
“好吧”兰朵点点头说:“库罗哥哥的部落有可能生变,一部分人想跟吐蕃结盟,一部分继续忠于大唐,据说差点兵戎相见,我爹爹收到密旨,必要时配合特使出兵葛逻禄。”
郑鹏心头一震,连忙问道:“严重到这种地步?”
“你没看到的我身边多了两名护卫吗,是我阿爹派来保护我的,生怕局势有变,有人会在我身上做文章。”
郑鹏心中有些焦急,不过表面还是很镇定地说:“只要郡主不如大唐为敌,三宝号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难怪库罗回去后,这么久没消息,郑鹏猜想到葛逻禄族出现问题,现在得到兰朵证实,还真是猜对了。
“算你会说话。”兰朵满意了,难得给郑鹏露出一个笑容。
兰朵走后,郑鹏想了想,马上回房间,给陆进和许山各写一封信,让他们打听一下库罗和葛逻禄一族最近的动态。
把信送出去后,郑鹏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雪花,看着雪花从空中飘落,挂在枝头、飘在屋顶、落到地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雪白,白得那么纯净、那么美丽,宛如童话中的世界一般。
在遥远的西域,只怕雪下得更大,视野更广阔,雪景肯定更漂亮,不知此时,二哥库罗有没有欣赏这种美景的心情。
郑鹏猜得没错,位处于西域葛逻禄营地,积雪足有一尺多厚,出门一踩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天地之间白得更为纯粹,再配上随风飘荡的袅袅炊烟,好像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冰雪王国。
然而,景色再漂亮,库罗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郑鹏欣赏雪景的时候,库罗一个人在佑大的帐蓬里烤着火,皱着眉、绷着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在帐蓬的角落里有一张胡床,胡床上铺着上等的狼皮,一位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老者躺在胡床上,这位老者正是为葛逻禄的现任族长、也是库罗的父亲。
“咳咳...”
睡在胡床上的老者突然咳嗽起来,库罗楞了一下,连忙跑过去:“父汗,父汗,你醒了?”
艾则可汗微微睁开眼,看到是库罗,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眼里也有了几分神采,有些慈爱地说:“儿啊,圣山的雄鹰眼里只有广阔的天空和美味的食物,为父有奴婢照顾就行了,这里用不着你。”
库罗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