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细作?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气氛尴尬得来的又有些凝重。
细作就是古代的间谍,张孝嵩在这种场合说起这个问题,其中深意,引人深思。
在场的势力,不是大唐的附属国就是向大唐称臣,按理说跟大唐一条心才对,可吐蕃在西域的影响力巨大,夹在大唐和吐蕃中间的那些弱小势力,为了生存,很多人选择左右逢源、两头讨好。
本来问题不大,可现在是战争期,大食联合吐蕃还有西突厥余孽,发动对拨汗那的战争,也就是正式向大唐宣战,这个时候再两头逢源大唐肯定不乐意。
能坐在这里会餐的,都不是普通人,张孝嵩的话一出,在场的人就知道,这宴没好宴,也不知张孝嵩弄这一出,是逼众人站立场还是清旧帐。
尉头族族力艾力卡拉看到气氛太凝重,忍不住打个哈哈道:“张御史真会开玩笑。”
张孝嵩一脸认真地说:“虽说是一个小游戏,但是,某可以保证,这不是玩笑。”
话音一落,现在不少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人注意到,正在给羊涂调料的呼缦提,那手明显抖了一下,眼里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或者说是惊恐。
鄯善国王金桑硬着头皮说:“张御史,抓细作不能只靠猜,需要真凭实据。”
“对,对,对”玛乌族族长格布附和着说:“细作的身份太敏感,事关重大,得有真凭实据,要是冤枉了别人就不好了。”
剩下的人纷纷点头称是,说要谨慎。
也就是出自张孝嵩之口,换作其它人说这种话,肯定会收到一大波白眼和讽刺。
张孝嵩点点头说:“捉贼要拿赃,对,抓细作不能靠猜,需要真凭实据,这样吧,我们就不猜了,在场的各位,有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指明哪个是细作呢?”
这是要相互揭发?
“没有,还真没什么证据。”伊循国国王伊力汗连忙说。
“就是”西夜国国王乌尔玛也跟着说:“要是真凭实据,早就把他们清理掉了。”
两人开口后,在场的人纷纷表态,大都是一个意思,没有什么好揭发的。
在场的,谁都不能做得完美,谁也不知自己有多少秘密让别人知道,要是相互揭发,那就是相互残杀,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打压别人。
没人时偷偷说,或许还有胆量,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说不出。
背后捅刀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现在张孝嵩的意思是当着本人的脸揭发,总得要点脸面吧?
等众人静下,张孝嵩突然扭头道:“呼族长,刚才你一直没表态,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呼缦提楞了一下,一边把刷完调味的羊放在中间火堆上,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意见,我就只会放牛放羊,这些大事我可不懂。”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与呼缦提交系的不好的,趁机嘲笑他几句。
只有一个人没笑,就是坐在正中的张孝嵩。
西夜国王乌尔玛看到,有些好奇地问道:“张御史,看你心事重重的,不要紧吧?”
张孝嵩摇摇头说:“某在想刚才呼族长的话,有些不太明白。”
乌尔玛给张孝嵩一个很好的台阶:“什么话,让像张御史这般学识渊博的人也不明白?”
呼缦提大吃吃惊,一脸恭敬地说:“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话,要是哪里说得不好,还请张御史多多见谅。”
直到现在,呼缦提感到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一个小小的部落,从没来过这么多客人,还是尊贵的客人,传出来脸面有光,可不知为什么,当张孝嵩开口后,前面还满脸高兴的呼缦提,感到自己的压力越来大,总觉得有不祥预感。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么这将是一个恶梦。
隐隐觉得,这个西域的无冕之王,一开台就在针对着自己。
张孝嵩若无其事地说:“呼族人刚才说放羊放牛,可一直没说马,这是为什么?”
“这个,这个...”呼缦提脸色一白,很快勉强地说:“刚才一时口误,马也要放,马也要放。”
“是吗?”张孝嵩一手把玩在手中的酒杯,随口说道:“哦,是吗?听说呼族长找到了一个大客户,一下子就了三千多匹好马,价钱还不错的呢,你说对吗?”
“这个...是一时运气好。”呼缦提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有点不利索地说。
张孝嵩饶有兴趣地说:“呼族长好像很大汗,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烤羊时靠火堆近一些,谢张御史关心。”
“砰“的一声,张孝嵩一拍桌面,冷冷地质问道:“那三千多匹马,现在成了大食叛贼的坐骑,呼缦提,你有何解释?”
呼缦提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解释说:“张御史,此事我真不知情,本以为是一个大客户,没想到背后的真正买家是大食。”
张孝嵩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是吗?这条就当你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