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明马上问道:“郑判官,兰朵郡主到底...怎么啦?”
兰朵的事,王昌明本想找郑鹏商量,没想到郑鹏主动先找上门,鉴于突骑施的对西域的重要性,作来鸿胪寺的王昌明不敢任何怠慢。
郑鹏犹豫一下,然后小声地说:“兰朵郡主好像对我有点不满,态度有点差,有时还指着我训斥,太傲慢了。”
爱哭的孩子有奶喝,虽说兰朵的强行入住对郑鹏造成不便,对郑鹏来说也不是坏事,可以趁机要点好处
鸿胪寺的职责是接待外宾、使团,本是王昌明的事,现在落在郑鹏身上,自然找他算帐。
“她可是郡主,还是突骑施的郡主,别说你,就是老夫看到她,还得得恭恭敬敬,这不算傲慢。”
“兰朵郡主对饮食很挑剔,普通的东西根本看不上眼,王寺卿你也知道,我职低俸薄,怕是...招待不周。”
王昌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要是其它人说,老夫还相信,至于郑判官嘛,这事就有待商榷,能经常出入平康坊,对那些烟花女子出手大方,动不动就请一千多人吃饭,放眼整个长安城,有这般豪气的可真不多呢。”
看到郑鹏语塞,王昌明呵呵一笑,马上安抚道:“当然,这事不能让郑判官一力承担,鸿胪寺会适当拨一些经费给你,就当是补贴一下吧。”
郑鹏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这经费,有多少?”
“以郡主的待遇,一个月三十贯,这样,我会让人从驿馆的厨房里,给你挑一些食材什么的。”
才三十贯?三十金还差不多。
郑鹏有点看不上,不过总比没有好,闻言又有些忧心地说:“郡主有时要我陪她到处去逛,我没问题,就怕影响工作,这有点不好,王寺卿你也知,左教坊哪里还有一份差事等着我呢。”
王昌明上下打量了一下郑鹏,然后一脸鄙视地说:“说这话,你也不怕面红,无论是在左教坊还是鸿胪寺,郑判官你有几天是在岗的?要么半个月不见,就是来了,不是迟到就早退,经常露个面就走,要是大唐的官员都像你,哼哼...”
这话说得太直接了,弄得郑鹏都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辩解:“这个,工作的方式有些不同,人虽然不在,可心一直在想着怎么为国出力,成绩可是有目共睹啊。”
“行了,不用自夸了,这事和陛下谈过,郡主在你家期间,当值时间你自行安排,晚些我会找钱教坊使通通气,对了,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王昌明大度地说。
大唐是天上上国,除了文治武功,还有一颗宽怀的心,厚待进京的使者是传统,何况突骑施非常重要,别说一个五品小判官,就是兰朵要王昌明作陪,王昌明也得屁颠颠地去陪。
作为鸿胪寺卿,王昌明对兰朵的性格很了解,是一个任性而倔强的女子,骨子里有一股不认输的个性,偏偏苏禄可汗对她百依百顺,估计是比试输给郑鹏后不甘心,故意要在郑鹏哪里找回场子。
只要兰朵不走,对大唐百利而无一害,反正要作弄的又不是自己。
准备得还真充分,好像提前预计到郑鹏来一样,郑鹏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认真地说:“王寺卿,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哦,什么事,尽管说。”看到郑鹏变得认真,王昌明把刚喝了半口的茶碗放下,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兰朵郡主住在我哪里,孤男寡女,传出去,就怕损害我的名节,能不能多拨点经费作补尝?”
“扑”的一声,王昌明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可能呛得急的缘故,有些都从鼻子里喷呛出来,连连在咳嗽。
郑鹏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王寺卿,你没事吧?”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王寺卿指门口面无表情地说:“门口在那边,自己走,再多说一个字,前面答应的事一律作废。”
实在不想跟郑鹏说话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他说出这种话,什么名节,喜欢去平康坊,号称平康坊第一评花手,整个长安都知道,郑鹏去平康坊干什么王昌明不知道,可有关郑鹏的风流韵事还真不少,像月下约会、多女伺候一郎等故事,不知传了多少出去。
有些是越传越邪乎,有些是平康坊的姑娘故意散布出去,借郑鹏炒作自己,不管怎样,要说名节,在王昌明眼中郑鹏所谓的名节可以忽略。
看在兰朵郡主的份上,态度好了一点,这货还得寸进尺,王昌明懒得再跟郑鹏说话,直接赶走。
郑鹏嘻嘻一笑,捂着自己的嘴,二话不说就往外走,还顺便帮王昌明关上大门。
一出门,郑鹏忍不住嘿嘿地笑了。
三十贯钱是小事,最让郑鹏高兴的,可以名正言顺地旷工,不用天天跑到教坊,最近还想把脚踏车生意做好,存钱买套大宅子呢。
刚才走得快,鸿胪寺给的那块令牌还没有归还,郑鹏想了想,也不管了,有块令牌,出入皇城也方便一些。
出了皇城,郑鹏上了马车,负责赶车的黄三讨好地说:“少爷,现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