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真是不错。”郭可棠看着帐薄,脸上的笑意更盛。
郭可棠微笑时,有如一枝海棠花在天地之间怒放,美而不妖,艳而不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就是阅人无数的郑鹏看到,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人生在世,总有追求和理想,有人追求能白头偕老的神仙眷侣;有人追求功名利禄;有人追求富贵荣华,而郭可棠很明显是追求财富带给她的满足感。
一谈到生意,比什么都来精神;看到赚钱,比什么都高兴。
郭可棠看完,递给郑鹏说:“郑公子,这是有关卤肉的帐目,你来看一下吧,要是没问题,我们就开始的分红。”
郑鹏没有推搪,接过看了起来。
加工坊全掌握在郑鹏手里,出多少货心中早就有数,其实也就看一下各项开支。
卤肉的价格是三十文一斤,这价钱很不错了,虽说由郭可棠大宗购进胡椒、八角、糖等调味,成本比郑鹏节约二成左右,但总体来说,每斤卤肉产生的利润没郑鹏自己做的高。
原因很简单,前面是郑鹏和绿姝两个人,从收集材料、卤制到出售,全是自己包圆,除了成本,人工可以忽略不计,可在仲岛产出的卤肉不同,奴隶要吃食、护卫要例钱,还得刨去运输、让利、关市税、入城费、损耗、店铺的税金等等,这样一来,利率少了近半。
好在,单斤的利润下降,可是数量上去了,看看帐薄,平均每天能出15000斤,刨去各种开支,每斤的纯利润有八文钱,算一下,15000斤一天可以赚120000文,到现在为止一共经营了二十八天,也就是336万钱,就是不短陌,也有三千多贯。
扣去前面三天促销赠吃的费用,利润也不低于三千贯。
还不到一个月啊,这才三千多贯了,一年就三万贯,这仅仅是一个魏州,要是扩展到整个大唐呢?
难怪郭可棠笑那么春心荡漾,郑鹏看到,也是双眼放光。
虽说知道出货很多,但一直没算能赚多少,主要是运输成本这些难计算,现在看到巨大的利润白纸黑字地写在记帐薄上时,还是很震惊。
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腰缠千万贯,骑鹤下扬州,现在看来,这理想不难实现。
就按三千贯来计算,郑鹏占五成的份子,一次就能分得一千五百贯。
幸福来得太快,郑鹏现在想的是:把钱藏在哪里,要不要修个大钱库收起来。
普通人家,一年到头能攒下十贯算得很有能耐了,郑鹏一个月赚的,是普通人家一百多年的积累,听起来很吓人,不过细想一下,很快又有些释然。
光是加工坊做卤肉的奴隶,就有一百人,加上护卫、运输人员、销售人员,牵涉的人超过五百人,五百人创造三千多贯利润,平均一个人才创造六贯左右,还是独门生意,这样算起来并不多,至于能拿到巨额的红利,是大唐的制度问题,也是找对了合伙人。
郑鹏也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一下抱上郭府这条大粗腿,无论什么事都特别顺利,没人拖欠、没人敲竹竿、也没人敢添乱,凭着郭府的名头,利润能最大限度回到帐薄,成为红利的一部分,要是没点势力,赚的还不够打发那些白眼狼。
要不黄老鬼要下手,郑鹏也不会去郭府借势,没想到阴差阳错,最后搭上郭可棠这条线,最短时间内把卤肉做成规模。
郑鹏把帐薄合上,轻轻放在桌面上,高兴地说:“某对郭小姐的人品,绝对信得过。”
看完帐簿才说信得过,分明是睁眼说瞎话,郭可棠的目光有些不屑,不过她涵养好,没有当面挑穿,而是一脸正色地说:“郑公子,这笔利润是在这里,可以分,但不能全分。”
“哦,这里没外人,郭小姐有话不妨直言。”
郭可棠一脸正色地解释道:“我记得郑公子说过恩威并重的道理,快过年了,多少也要给下人加个菜、发个过年红包什么的,这钱不能省,此外,我们的买卖能顺利进行,多亏不少人照料,趁着过年要走动一下,免得日后生分,我想郑公子能理解吧?”
郑鹏有些意外地看了郭可棠一眼,心想这妞真不愧是女强人,考虑得这么周到,普通人赚了这么多,不是高兴得冲昏头脑就是想着怎么独食,可郭可棠能想到怎么维护关系。
在前世,郑鹏听过一个很有人生哲理的比喻:人与人的关系,就像银行的存款,用一点,少一点,要是超额了,那友情也就走到尽头,最好方法是用了后要记得存回来,友情才能持久,这就是礼尚往来的道理。
当然,像有的父母任由子女无限度的支取,那是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
“郑公子,这钱不能省,细水方能长流,现在虽说少拿一些,以后都会回来的。”看到郑鹏沉默不语,郭可棠以为郑鹏舍不得,柔声地劝说。
“误会了”郑鹏马上说:“刚刚有些走神,郭小姐说得很对,细水长流,这钱不能省,要什么花销只管花,某绝无异议。”
说完,有些感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