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在半空的是明军使用的发烟弹。
红色,代表着危险,极度危险。
正在往后方撤退的明军看到信号弹后,立时原地卧倒,根本不管后面正在追杀的金军。
这一幕让金兵都是感到诧异,但没有时间让他们考虑明军为何突然趴倒,更不会注意那些明军在趴下时每个人都拿手指死死塞住耳朵,因为他们听到了前方传来的炮声。
........
望着身边的大铁筒,赖三有些紧张,因为他不知道魏公公从江南弄来的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
如果没用的话,浪费的可不就是那用丝绸制成的药包,而是后果不堪设想。
前面的弟兄已经往下撤了,赖三看到有部分金兵已经进入魏公公称之为“土炮”的武器射程之内。
但他没有下令点火,因为他没有接到放炮的命令。
本部那里,依旧是蓝旗,红旗并未打出。
突进来的金军越来越多,人喊马嘶怕有数千都不止。
眼看着金兵越来越近,那些负责点火的士兵们都紧张的冒汗,赖三的手掌心也渗出了汗水。
一个拿火把的士兵因为过于紧张甚至都没注意手中的火把息掉了。边上的人见了赶紧提醒了一声,这士兵回过神来赶紧哆嗦着摸出火折子再次点燃火把。
200丈、150丈、100丈...
赖三一颗心紧张跳动,两眼死死盯着前方,耳朵竖的高高。
终于,耳畔传来了叫喊声:“大人,本部打红旗了,打红旗了!”
“放!”
赖三毫不犹豫下令,立时一道道发烟弹腾空而起。
炮手们看到红色信号,立即将手中燃烧的火把点着了露在桶外的药包引信,默数五声后,又点燃了桶底的导火索。
“哧”的一声,用粗麻索浸油之后晒干拧成的火绳索子立时白光一闪,然后迅捷的向桶底燃烧。
火光没入桶底那刻,坑中的炮手们不约而同捂上了耳朵,张开嘴巴。
“轰”的一声,炮手们看到了塞在桶中捆绑着木板的药包从桶中“嗖”的一声发射上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向着前方的金军密集人群掉落而去。
金军听到了前面传来的爆炸声,但他们没有看到炮子落下,而是看到一块木板绑着个好像棉被捆在一起的东西从他们的头顶上方掉落下来。
那玩意就好像是断线的大号风筝般。
金军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他们好奇的抬头张望,没有人意识到死神来临。直到一个壮大发现那玩意好像在冒烟,才意识到那东西有危险。
他跳脚大喊起来,可是已经迟了。
燃烧的药包在距离地面还有三米多时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将下面的金兵耳朵都要震聋。
“轰”的一声,不说那药包下方的金兵耳朵瞬间炸聋,就是十几丈外的金军,也个个都如耳朵被铁锤狠狠敲了下,剌痛万分。
牛录额真德尔库依所在的位置离那枚药包爆炸所在有七八丈多远,他没有被药包炸到,只是耳朵嗡鸣般剌响。等到那股剌痛感稍稍减弱后,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却是吓得在那尖声大叫。
德尔库依不能不尖叫,他看到了很恐怖的一幕。
在他的前方,原本有上百名骑兵,现在却只有三个人仍呆呆立在马上,其余的人都已坠落在地,无声无息。
没有哀叫,没有挣扎,没有动弹,不管是人还是马就那么静静趴在地上。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伤口,没有铅子炮丸,一切看起来就如他们睡着般。
趴在地上的金兵表情没有人能看见,但那些背朝上的金兵,却一个个仍睁大着双眼,只是那双眼珠子却是再也不能动一下。
他们的内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
很多金兵在听到爆炸声那刻,心脏都是猛的一个收缩,然后骤停。
三个仍立在马上的金兵样子更吓人,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都在往外冒血。
几行鲜血在他们的脸上形成几条血线,可他们却浑然不觉,只在那呆呆的站着。
麾下的战马同样如此,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倒下。
一声爆炸,便令得上百金兵逝去性命,威力之大,让坑中发射的炮手们也是乍舌。
其余方向的金兵都听到了那声巨响爆炸声,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进行反应。第一声爆炸就如同信号般,紧随其后,在相隔数十米的上空,又是一个药包从半空而落。
“嗖嗖嗖”声中,接二连三的药包在半空划出弧线,然后斜落下方。或在半空炸起,或在落地爆炸。
一声接一声,爆炸声持续不断,却听不到任何人的惨叫声。
肉眼可见的地方,能见到的就是一队队密密麻麻的金兵仆倒在地,一匹匹战马同样骤停在那,却再也发不出一声马嘶。
从东到西,连绵三里多长的战线上,突进来的金兵一片片的倒地。动作就跟排练过一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