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你爹和国泰他们要债也是找魏某要,怎会跟寿宁要呢。”
“无赖。”
贵妃轻骂一声,丈夫这嘴脸活脱脱一幅无赖样。
万历笑了起来:“放心吧,朕不会耍无赖的。天塌下来都有朕顶着,只要有朕在,还怕海事办不成么。”
“我啊就怕你耳根子软,叫外面一嚷嚷,就把事给撤了。魏良臣这回可是得罪的东林党,他把人家书院烧了,把人绑了,你以为你这皇帝就能替他压下去了?你真要有这本事,常洵也不至于…”说到这,贵妃不禁心头一痛,微叹一声。
“贵妃可知,朕不但见钱眼开,更视财如命呢,海事这块,朕可是和矿税一般看重的。”万历摸了摸额头,“朕准备给魏良臣拟道旨,让他出钱把东林书院重修了。”
“重修?”贵妃讶然,“你不是说烧得好么?”
“说归说,做归做。朕应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那东林书院毕竟程朱理学的道脉,朕要不有所表示,也未免寒人心。”万历挼了挼胡须,“也算是给叶向高一个交待。”
“你要人修书院,打算给人多少钱?”贵妃好笑的看着丈夫。
万历有些尴尬:“良臣办事得力,脑袋也活,这修书院的钱当能筹得到。”
“一毛不拔。”
贵妃无话可说。
几千里外的吴淞口,此时热火朝天,一派忙碌景象。
按照魏公公提出的“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吴淞口的百姓和没有训练出海的士兵都被动员起来修路——一条可以并排奔驰六辆马车的石板大路。
修路的工地上,赫然有上百个身影与附近忙碌的百姓、士兵截然不同。这些人看着要么斯斯文文,要么弱不禁风,要么就是长须翩翩。
他们正是被魏公公从无锡“绑架”过来的东林书院师生们。
一个监工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做成的喊话筒正对着东林师生们喊话:“魏公公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曾益其所不能!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觉得修路苦,是公公虐待大伙,不尊重大伙,这实是公公的一番良苦用心,希望大家能够明白劳动者才是最光荣的….来来来,都跟着我喊,读书识道理,劳动最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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