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内,秦海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拐杖,神情紧张的样子。
如果说在世人眼中,这幅挂在杂志封面上的画定义为好画,那么对于他来说,意义尤为不凡,尤其是当他盯着画看了好久,居然能到夜不能寐的地步时,便决定亲自赶赴甘州来找画的作者了。
由于原稿的尺幅几米长,封面截取的仅仅是绘图部分,所以这幅画究竟描绘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并不为人所知,但是却让秦海魂牵梦绕。
钟岳走进包厢内,还是那副装容,遮掩住了绝大部分的面容。秦海起身,微笑着抬起手来,“丘先生,幸会。”
钟岳伸手握了握。
“秦先生,丘老师嗓子发不了声。”赵乐乐在一旁解释道。
“哦?是生病了吗?”
“我想并不是,总之,不能说话就是了,我会向您传达他的意思。”
秦海眉头一挑,“哦?这样么,那好。我过来,是想问一问丘先生,这封面上的作品,是出自丘先生之手么?还是说,这幅画作,在丘先生手上。”
钟岳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丘老师问您想要干什么?”
“如果在丘先生手上,我想问能不能割爱?”
赵乐乐看了眼短信,说道:“丘老师说不能。”
“没商量?”
“没有。”
秦海皱着眉头,“那丘老师方便将这幅画背后的故事告诉在下吗?”
“不能,丘老师说了,不方便。”
秦海眉头一皱,“丘先生,是这样吗?”他担心这个言语轻浮的小姑娘故意说谎。
钟岳点了点头。
秦海站起来,“好吧,那冒昧了。如果丘先生回心转意了,请联系我。价格上嘛,一切好商量。”
秦海递上一张名片。
钟岳拿过名片,也不看一眼,就塞进了口袋里。
秦海余光瞥了眼,看来机会不太大,便想挽回一下,“不知道能否有幸请丘先生吃个便饭?”
这次钟岳直接打了字,递到了秦海眼前:“有约了,抱歉。”
被接连拒绝了好几次的秦海有些郁闷了,心里估摸着这哑画家有自闭症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然而这幅画,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他能明显看得出,这幅画是不完整的。虽然封面上的截图是满满当当的一整幅,但那只是截取,作为一个资深的文玩爱好者,自然明白,中国画留白的重要性,同样能绘制出如此巨制的大家,也不会愚蠢到将整张画纸涂满,所以这张画必然还有其余的局部没有展露出来。
最关键的是画中佛殿上的佛牌,是“皇安寺”!
而且看画上的内容,是老僧再给女孩治病,之前钟岳的突然来访,到后来的消失,让秦海感觉到了一丝神秘和好奇,所以看到这封面的第一时间,他就准备赶过来了。
“丘先生,你可识得一个叫钟岳的年轻人?”
钟岳脚步一顿,这秦海,还真特么老奸巨猾啊,头没有回过去,摇了摇头,便走出了茶楼的包厢。赵乐乐拿起沙发上的包,也跟了出去。
出了茶楼,钟岳才舒了口气,好险,还好是在走出去的时候秦海才问及身份的,不然如果是坐在一起,以那毒辣的眼神,万一被看出点破绽来,钟岳难保不露馅。
“丘老师,那人是……”
钟岳将名片递给赵乐乐。
“沪上永鑫古玩……这人是搞古董的吗?”
钟岳点了点头。
“他是来找您买画?那他可算是找错人了。”赵乐乐笑道。
钟岳也冲她笑了笑。拿着新买的手机,给欧阳明编辑了短信:“鱼咬钩,计划开始。”
“丘老师,我们去吃水煮鱼吧,天气这么热。”
钟岳抬头,微微一笑,跟着赵乐乐走着。吃什么,这个他倒是无所谓。
叮!
“那你的个人书画展怎么办?我可是准备拿这幅巨制当成压轴之宝啊。”
“别,这幅画作,不能展出。找托,立即飞来甘州。”
“丘老师?”
钟岳回过神,将手机塞入口袋里,看着赵乐乐一脸无语的样子,微微一笑。
“我们吃草鱼还是黑鱼?”
钟岳扫了眼菜单,点了个水煮黑鱼,便坐在位置上。
“这位老师真有眼光,小店的水煮黑鱼是拿手好菜,分量足,味道鲜。您二位吃啊,管饱。”
钟岳一语不发,赵乐乐也不搭茬,让向来健谈的老板顿时没有了脾气,只能讪讪一笑,吩咐厨房做盆小份的水煮黑鱼了。
“丘老师,您以前是个大人物,是吧?”
钟岳手指一顿,抬头看着一脸好奇的赵乐乐,摇了摇头。
“您一定是。您这一幅画,顿时让杂志社的销量暴增,还让沪上的古玩收藏人士远道而来,我想,您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钟岳手指敲打着扶手,自从嗓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