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天秀!
钟岳听着张萱那扭捏的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简直有一种想把他胖揍一顿的想法,这货真特么的损。
薛媛更是涨红了脸,一副自尊心受到挑衅的愤然,直接调头就走,步伐生风,心说,就是谁来求,她今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贼厮了!
“阿萱啊。”
“先生……”
“你是真的很皮。”
“……”
薛媛一走,不少通厅学画的姑娘们都蜂拥而至。她们这些未能进入画斋的,平日学画都是靠着后边画斋里那些画师薪火相传,只不过如今赶上了云宫四海宴,不少清晖画斋里的画师都在为这次鲤鱼跃龙门做着准备,谁有工夫去教这些后来之人呢。
之前因为薛媛的关系,她们之中不少人都在观望,不清楚昨儿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今天看到薛媛居然会亲自跑去找钟不器,而且还忿忿而回,看样子是没落到什么便宜,她们这些心思玲珑之人,便看出猫腻来了。
看来,这细微表现之下,是这个贼厮赢了。
“不器先生,这是咨询费。”
钟岳抬头,“你……”
“我……”姑娘将拿来请教的画纸微微遮面,有些害羞。
“你之前打过我!”
女子目光闪烁,“没有,没有……”
钟岳眉头一挑,心说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了,“算了,我不计较了。”
“真的啊?”
钟岳心里暗道:看来真打过……
“不器顾问,我这画兰老是画不好,这兰叶不够自然舒展,这是什么原因呢?”
钟岳扫了眼这歪歪扭扭的兰叶,说道:“执笔不对,握得太死了。”
“那……那该如何……”
钟岳将银子收入盒子里,说道:“下一位。”
“……”
女子有些慌张地说道:“我……我还没问完呢。”
“你的咨询已经结束了。”
女子显然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又掏出五两银子拍在桌上,“我,继续。”
“对不起,姚大家定的规矩,一人一天限一次。”
“这……”
后边已经等得着急的姑娘纷纷吆喝着:“快点啊,我们这后面都等急了。”
女子怏怏而回。钟岳冷笑着,不让你问五次算我数。
他虽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但这婆娘是那天打她的人里面,打得最狠的,老是拧他的胳膊,这才留下了深刻的影响,这次还死不承认,真是没皮没脸。
“不器顾问,这荷花用色……”
“明度太重,花才彰显不开,建议你多添一些钛白。”
女子欣喜了将画贴在胸口,这问问画斋里的那些人总是三缄其口,这有个明白人,可以一语道破,简直就是福音啊,忙谢道:“谢谢不器顾问。”
说完,便拿着画喜滋滋地离去了。
“花青用错了。”
“这勾线用的是宿墨吧,不能偷懒的地方一定不要偷懒。宿墨用于最后收笔一道,勾线怎能用?”
“……”
问题被解决得非常快,对于钟岳这样汇集了诸多大师悉心教导,还有张僧繇衣钵的人来说,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根本不费脑子,所以这学费收的,简直跟白捡似的,才不一会儿,就已经将将二百两银子了。
“不器顾问……”
钟岳喝了口茶,忽然一顿。
边上收钱数钱的张萱周昉也站了起来。
“先生,咋了?”
钟岳眉头一挑,“该吃饭了。”
“……”
“欸,不器顾问,我好不容易排到的啊,等我问玩。”
钟岳可不是来做慈善的,说道:“今日就这样,明日赶早啊。阿萱。”
“是。”
“那一百五十两给姚大家,剩下的银子买点好吃好喝的。”
“好嘞。”
钟岳准备离去了,他可不准备在这里当一辈子顾问,飞快地朝贰楼走去。
一群还没来得及排上队的姑娘们顿时变得郁闷起来。
“这人……”
“这人怎么这样啊!”
周昉搓着手,笑道:“如果诸位不嫌弃,问我也好。”
“去去去,你个画童凑什么热闹,唉,明日看来得早点排队了。”
没有得到机会的人顿作鸟兽散。
……
……
商城的扩张已经完成了,钟岳自然得看看情况。如今身体里半点墨韵都察觉不到,他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本身凝墨入道的问题,还是被寒毒压制了。
他飞快地跑上楼,厢房的门一关,闭门躺在了床上。
暗中观察的老芙姨一副疑惑的样子,“犯病了?”
姚大家喝了口茶,说道“你去准备一下汤药。”
“